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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陆公子,我骗了你。”

陆子骥的语气却没有她想象那样锋利:

“你身为女子,一人在外,扮成男子也是正常。”

她抿着唇,有些庆幸,又有些后悔。

后悔的是,这个她一直守口如瓶的秘密,还是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才从长安出来两天,就说了出来;

庆幸的是,陆子骥也不够聪明,并没有联想到,她就是殷琬宁本人。

但——之后怎么办?

而陆子骥的语气又进一步放软:

“昨晚,我在给你把脉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他收起了巾帕,重新将扳指带好,指了指她刚刚离开的座位,令她意外的,难得一脸诚恳:

“我不是医者,若之前因为不知你是女儿身而冒犯了你,我必须,向你道歉。”

殷琬宁简直受宠若惊,一时没有想到,陆子骥竟然态度大转,双眼不停眨,半张着小嘴,结结巴巴:

“我……我……”

陆子骥却继续说道:

“不知有没有人教过你,欺骗与隐瞒,都是不对的。所以,你真的与殷府大小姐的事无关吗?”

殷琬宁此时已经重新坐下,稳住了心神:

“我之前同你讲的那些事,除了,除了我是女子之外,其他所有的,都是实话。”

饭桌上的早餐被她先前扫荡了一空,她看着瓷盘里留下的残渣,每一个白点,都在向她欢呼雀跃。

陆子骥却打断了她与食物的交流,态度又硬了起来:

“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

殷琬宁心虚,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头脑发热。

“毕竟现在,殷府大小姐已经是未来的周王妃了,干系重大,你昨晚上不清醒的时候喃喃自语,似乎一直在提及一个人,周王林骥。”

她正在用喝茶掩盖心虚,听到他的话,差一点就被呛到。

拍了拍胸口,她急急问道:

“我,我说什么了?”

陆子骥正了正辞色:

“你说周王殿下是混蛋,只会欺负殷府大小姐殷琬宁。”

这话从陆子骥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怪的,她只能嗫嚅:

“我,我……”

陆子骥继续说道:

“我也是今早,才知晓了殷府大小姐会成为周王妃一事的。看起来,卫郊,你总是偷奸耍滑,对你的主子,你倒是一直忠心耿耿、念念不忘。”

“你中毒那么深,烧成那样,都还要替她打抱不平。”

殷琬宁这下理清了思路,语速也快了些:

“殷府大小姐于我有大恩,我自然,时时刻刻都要念着她。”

陆子骥反问:

“那周王呢?你认识他?”

这是个极好的问题,棋盘上的车马炮,各自将了她丢士跑象的一军。

她现在,在陆子骥面前的身份,是个被拐卖到长安为奴婢的小女子,若说是她做梦梦见了林骥对殷琬宁那样,也实在是太过荒谬。

憋了半天,她都没找到合适的话来解释。

罢了,说多错多,与其扭扭捏捏,不如直接调转话题,殷琬宁说道:

“你,你说我昨晚中毒颇深,那……我后来,又是怎么解毒的?”

陆子骥语音沉沉:“是我救了你。”

果然——

“陆公子,你两次救我于危难,我实在是……无以为报,无以为报……不如……”

她的小脑袋瓜飞速旋转着,怎样才能让当下这个奇怪的对话朝着她预计的方向发展——

这也不是两三天前了,她可不能真的搞出那“以身相许”的一套,虽然前途茫茫,她还是希望能尽早、安全地,见到她那个传闻中的生父,卢龙节度使谈承烨——

不对,不对。

昨晚在窦建宏想要侵犯她的危急时刻,她已经对窦建宏说了,承认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