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那年,中了秀才。
元侨在簇拥中至宗祠祭祖,临走前,看到了人群中背着竹篓的卖花童。
庙祝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道:“那是许家卖莲花的小襄儿。”
许襄一吓,转身跑了。
元老掌柜大手一挥,又在府中设下了筵席。
元侨寻个由头跑了出去,来到了那所宗祠前。
许襄躲在石狮子后头,小小的身板儿遮挡得倒是严实,可那大竹篓却还露在外面,粉荷翠叶坠在外头,向在冲元侨招手。
许襄偷眼想看他走了没,一转身就差点撞上元侨的胸膛。
她慌忙垂下头,指了指宗祠对面破破烂烂的花神庙,说:“我是来拜花神的。”
元侨一时哽咽:“我是来……”
见你的。
◎最新评论:-
完-
◇ 107 非昨
◎雪满长天,举目团圆。◎
1.
文若雨怀抱琵琶, 对着一面铜镜出了神。
铜镜里的她面若桃花,眉眼含春,可文若雨却无端地想念起了挹水庭里的那面铜镜。
只有那面把人照得身形扭曲的铜镜, 见过她和奚昭在一起的样子。
“外面怎么吵吵嚷嚷的?”
童儿在幔帘后回道:“好像是一个侯门贵族的小郎君启程归乡,路过此地。”
文若雨不悦:“什么小郎君,竟弄出这样大的排场。”
童儿认真想了想,道:“姓奚。”
奚?
文若雨压下心中的悸动, 细问道:“可是从北边来?”
“是从北边来。怎么?小娘子认得……”
童儿的话还没说完,文若雨就奔向了帘外的红台。
红台临空建在阁外, 香粉扑鼻,彩绣纷飞。
这是文若雨歌舞卖笑的地方,她历经周折辗转, 总与“风月”二字逃脱不了相干。
奚昭该有十六了,他此去漠北,一去就是两年。
文若雨藏在彩绸后,向长街遥遥望了一眼。
那匹骏马颈戴绸花, 奚昭还如以往那般绑着红色的额带,他好像高了一点,模样没大变, 文若雨还没瞧清楚,他就风一般地吹过去了。
你打马街头,我作舞花楼。
这匆匆一眼, 文若雨甚至还未及怅然, 她不曾想,与奚昭再见一面竟是这般情形。
“悠悠几声, 懒回顾春……”
那夜心血来潮的唱段儿, 顶着朦胧的月光, 倒不知是唱的奚昭,还是唱的她。
童儿听文若雨的话,拿来一个鼓鼓囊囊、绣着鸳鸯的荷包。
一转身,童儿就看到文若雨伏在案上,凑近瞧了,竟是写了一纸的“歌如旧,人非昨”。
童儿不敢冒然问她,只将荷包解开,倒出一包茶,道:“这茶已经发霉了,小娘子还留着它做什么?”
文若雨将荷包接过,将里头腐烂结块的茶都倒了出来。
童儿好心劝道:“发霉了的茶是不能喝的,太苦了,我给小娘子换份儿新的来。”
“苦。”文若雨用手指捻了捻茶块儿,听了童儿的话,连声地道:“苦得很。”
她总是这样多愁善感,对一面铜镜都能发半天呆,童儿没当回事儿,转身去忙了。
不一会儿,童儿掀开了幔帘,带来一股冷意,兴奋道:“小娘子!”
文若雨抬眸。
童儿手里掬了一点晶莹的雪,笑道:“你瞧,下雪了。”
2.
管事儿的嬷嬷天不亮就敲开了燕序的院门儿,童儿睡眼惺忪,拉开了门还没缓过神来。
嬷嬷搓了一把他的脸,道:“望春风送来了一株白海棠,淋了雪还开花呢,待序郎君醒了,记得领他去看。”
浴雪初开的白海棠可是奇物,童儿先跑霜落园里去看了一眼,园中的春海棠早就败了,团团如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