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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纨绔(重生) 秀生天 85751 字 1个月前

有方。”

燕修之深以为然:“婵夫人最是辛苦。”

他卷起一只袖边,说:“拿纸笔来。”

燕修之洋洋洒洒写下一封家书,又问:“时辰也不早了,唐儿怎么还没回来?”

童儿将家书封好,才脆生生道:“燕公糊涂了,三郎君还在恩荣宴上呢,过会儿游街示喜后,还要到圣祖庙里,由礼学长吏立碑镌名,于龙门迎罢圣旨,才能归府。”

他耳濡目染小半日,东听西闻的,早将“状元及第”四个字看透了,这些繁琐规矩一一走完,脚底都要磨穿了。

童儿一口气说完,嘴皮子都要干了,不由心想:做状元真是累极了。

与此同时,恩荣宴。

乐师与舞女跪了一地,宴内众臣敛容屏息,连金台边的凤首箜篌也停住了。

玉帘遮掩的龙座上,天子的声音沉而缓:“爱卿可要想好。”

燕唐从容而立金殿之中,坚定道:“臣不要玉器金银,也不要官居一品,只求一块灵牌。”

天子静默无言,他下首的人玉冠博带,饶有兴味地开了口:“燕卿想求谁的灵牌?”

燕唐直视着官仪,不卑不亢道:“奚静观。”

殿内瞬间一窒,落针可闻。

官仪肃正神色,凛若寒霜。

礼学长吏爱才如命,把心一横,顶着杀头之罪劝说道:“此女乃有罪之身,状元郎冒天下之大不讳,金殿只求一灵位,岂不污了你的名讳?”

燕唐脱了状元帽,道:“那草民就没什么想要的了。”

他不再称“臣”,对上首作躬长揖。

光耀门楣不过是身外尔尔,燕唐所思所求,唯有一件。

高头大马在锣鼓喧闹中到了燕宅,燕唐绯罗圆领,红袍银带,他素来生有三分笑,今时却尤神采飞扬。

嬷嬷口唤“活祖宗”上来迎接,见燕唐这般打扮更是眼前一亮,笑说:

“三郎君活像个新郎官儿。”

燕唐唇角一弯,道:“嬷嬷慧眼,我就是新郎官儿。”

嬷嬷只当他是玩笑话,顺着往下接道:“新娘子娶回来了?”

燕唐神神秘秘,轻声回:“嗯,娶回来了。”

燕氏宗祠内,檀香袅袅。

燕修之敬过三柱香,才殷殷嘱咐燕唐:

“你既心在仕途,又做了天子门生,我也不好多说。可只有一点,为父望你谨记在心,朝野间的奢靡骄纵,不可沾染。”

燕唐点了头,才自香童手里接过三柱檀香,跪在蒲团上,道:“承蒙祖上荫蔽,不孝子燕唐得以红袍加身。”

燕修之瞧在眼里,难得没寻他的差错,立在一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父子俩出了宗祠,月辉冷而淡,燕唐的影子拉得比燕修之还长。

燕修之这才惊觉,他拿扫帚打惯了的小娃娃,如今也已长大成人,要飞出他的羽翼之下了。

燕修之压下心间的怅惘,语重心长道:“唐儿,京州不比锦汀溪,你入了阁学,合该以身作则,从前胡闹便也罢了,日后……”

燕唐打断了他:“阿耶,我没入阁学。”

“没入阁学?”燕修之微顿,又说:“博学司虽僻静些,却也很好。”

燕唐道:“我也没入博学司。”

燕修之忽然听不懂了,他将燕唐从头看到脚,“可你这一身……”

长痛不如短痛,燕唐毫不犹豫地斩下一刀。

“我要去邢狱。”

久违的舐犊之情瞬间烟消云散,父子俩的相处总是夹枪带棒。

燕修之勃然大怒:“胡闹!”

见燕唐一脸认真,神态语气不似作伪,燕修之绞尽脑汁,猜测着金殿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还留有一丝侥幸:“你在殿上求了什么?”

燕唐看了眼躲在远处的元宵,元宵打了个寒颤提心吊胆缓步向前,

燕修之向元宵看去,浑身上下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