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10 / 27)

嫁纨绔(重生) 秀生天 75978 字 1个月前

“你该不会是怕三郎君嫌你吃白饭,将你赶出府,才急于自揽活计吧?”

詹书帛被他说中了心思,脸上青白交错,又变得黑如锅底。

他恼羞成怒,一时口不择言,道:“我好歹是三郎君亲自请进府中的,多少算是半个客人,你个为仆为奴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洪福本来还不恼他,蓦的被他一训,和气也不装了,上手将缰绳抢回来。

“那是三郎君善心大发,你跟我拿什么乔?”

詹书帛旁的本事没有,欺软怕硬倒是能冲在头一个。

他火冒三丈,还没发作出来,陡然碰到洪福的眼神,也只能自己在心里拿水泼灭了火气,缩在一边,重又将包袱抱在了怀中。

桂水巷,童儿站在府门前张望着脑袋,见马车由远及近了,便上前来迎。

目光略过詹书帛,童儿只依稀觉得此人面熟,却没多问,踮起脚撩开了车帘。

燕唐下了马车,又伸手去牵奚静观,看童儿的个头实在不高,方才掀个车帘都要探个脖子,便笑问道:“怎么是你来了?齐天呢?”

奚静观摸了把童儿软软的脸,童儿有些不好意思,仰头道:

“齐天在府中招呼人呢,锦汀溪中的几位姐姐到了。”

“姐姐?”

燕唐揉了揉童儿的脑袋:“准是团圆她们到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地,府内就传来了一声呼喊:“福官,小娘子来了——”

冲这股咋咋呼呼的劲,准是喜官无疑。

死气沉沉的燕宅飞来几只叽叽喳喳的燕雀,扑面而来的热闹让人如置身于兰芳榭。

团圆与元宵才收拾停当,在正堂向奚静观与燕唐行了礼,几人都憋了一肚子的所见所闻,话头还没起来,詹书帛就跑到元宵身前,指着他的脸,道:

“就是你!”

他与热闹格格不入,一句话甚至显得聒噪。

好好的氛围陡然僵持住,元宵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番,不知他发的什么疯,下巴一扬,问:“我怎么了?”

詹书帛哈哈笑着,生生地笑出两滴眼泪:“我见三郎君身边的人换了一个,还以为是你犯了什么错,被赶出燕府了,原来只是你晚来了两天。”

兰芳榭的人与詹书帛并不熟稔,喜官看他像只下了山的毛猴一般抓着元宵上蹿下跳地套近乎,按捺住想要揍人的冲动,嘀咕道:

“很好笑吗?”

满室的欢喜戛然而止,几道视线齐刷刷向詹书帛望了过来。

元宵避开了詹书帛抓过来的手,好心提醒道:

“这种时候,你可以装一装哑巴。”

翌日,将军府送来了一个消息——“将军出宫了。”

时隔多日,奚暄的尸首终于送出了深宫,他命丧归京途中,本该举城大恸,可偏偏京州严令不许大行丧白诸事,金殿至将军府一路,除了抬棺的人相伴,他走得冷冷清清。

“何日扶棺将阿兄送回锦汀溪?”

待回过神来,奚静观手里的动作都放轻了些。

福官道:“……就定在今日。”

奚静观转过头去,“谁去送?”

“除了护送的两队金卫,圣人只点了宋娘子一人。”

“也好。”奚静观眼中起了一层水雾,因她低着头,并不明显,“阿兄若见了我,一准儿要生气的。”

福官见她难受,便也跟着难受起来,张嘴要哄,忽的看燕唐冲她摇了摇头,思量片刻,默默出了房中。

“律令所束,你虽不能去送暄将军一程,可律法上没说你不能去见他最后一面。”

燕唐坐在奚静观身边,轻声道。

“都这个时辰了,阿兄早就出了城门,我到哪里见他最后一面去?”

奚静观抬起湿漉漉的眼,话音都在微微发颤。

燕唐收了扇子,道:“我带你去。方才我掐指算过了,暄将军也在等你呢。”

京州城门,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