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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纨绔(重生) 秀生天 72781 字 1个月前

奚静观轻声说:“燕唐,宣玟与我……处境是很相像的。”

燕唐不解:“什么?”

奚静观戳了戳燕唐裸露在外的胸膛,移开了话题:“燕唐。”

“嗯?”

“给我讲讲他们吧。”奚静观笑了笑,“宣玟与燕庭。”

“他们的故事其实很短。”燕唐说。

“阿兄十四岁那年入京,临行前本是做足了万全准备,谁知半道上马车忽然出了岔子,车夫与随从都修理不好,十里八乡又没有像样的店家,阿兄别无选择,只能停在就近的一处村落歇整。”

“他借宿在了阿嫂家?”

奚静观眨了眨眼睛。

“对,”燕唐点头,“村落中农户不少,许是他二人有缘,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偏生就这么遇见了。”

奚静观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是很有缘。”

燕唐接上前言,道:“自此以后,阿兄每每入京、归溪,总会绕上一段远路,借故到那处村落中看看阿嫂。久而久之,阿耶岂能瞧不出端倪,问明二人的心意,又与阿娘商讨后,便应允了这门亲事。”

“兄长此先并未表明心意吗?”

奚静观眸光潋滟,流露出些许好奇。

她话到此处,燕唐没忍住慨然了一句:“若阿耶不问,照阿兄那般性子,指定要憋到七老八十了,才肯主动求亲。”

奚静观对燕庭印象不深,有意将话往宣玟身上带,“我在燕府,只见过阿嫂一面。”

燕唐顿了一顿,看穿了她的意图,略作沉吟,才接言道:“那你见过兄几面?”

奚静观仔细想了想:“也不多。”

燕唐顺水推舟道:“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阿兄与阿嫂二人,是闷到一块儿去了。”

奚静观问:“阿兄待她如何?”

燕唐凝眸,与她相望道:“很好。”

“那他与滁阳王的嫡孙女儿……”

燕唐听到此处,忽而恍然大悟,终于将奚静观至此的异样揣摩清楚了,他心下思索片刻,说了句场面话:“皇命不可违。”

耗费多时也没能套出他的话,奚静观不由心生遗憾。

她嘴上不说,心中却燕唐的说法嗤之以鼻,什么皇命不可违,不过是些冠冕堂皇之言。

“小苑儿,如果你想,你可以亲自去见一见阿嫂。”燕唐目不转睛地看着奚静观,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又添道:“去芳草堂。”

芳草堂,若禅寺。

奚静观想去芳草堂,看看堂内有没有一株春日枯死的老树,有没有灰羽稀疏的老鸟。

奚静观踌躇片刻,心头郁结松开了一点。

“你说得没错,我是该去一次芳草堂。”

077 将军府

京州此行, 燕唐与奚静只想安然入城,逢人能避则避,繁饰佩物能摘则摘。

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 只带了赶车的陈伯而来。

燕唐拗不过奚静观, 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折扇也收了起来。

燕唐换了身月白圆领袍, 长身玉立,手里却比昨日多了一样东西。

他将那柄“雀气春枝”的折扇挥来挥去,无限感慨道:“老朋友就是不能离身, 一没了它,我浑身都不自在。”

他一语说完还不作罢, 非跟着又说:“一日不见, 如隔三秋啊。”

“少鬼扯。”奚静观美目一横, “没送你扇子前,也没见你何处不自在。”

燕唐不敢与她争辩, 折扇一拢,张扬的舊shígG獨伽神色也收敛了许多。

“娘子所言极是。”

奚静观不常听他如此唤人,乍一听见,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手指一僵,暗自羞恼一刹那, 才将一支素白的花簪戴在了发间。

——这是她能找到的最不会惹人注目的白花。

毕竟在法规森严的京州中,穿白服丧是为大不敬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