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外头坐着就好。”
燕唐看出他的拘谨,给他递了个台阶,说道:“檐下生风,又有石木美景,比房中悠闲不少。”
老仆感激一笑,躬身退出了房。
寒冰消暑,顺带将燕唐的燥郁之气也带走不少。
他适然地踱步至宽大的镂花窗前,隔空逗了逗檐下被放出笼的鸟儿。
鸟儿乖顺地向他飞来,飞到一半,被喜官一声响亮的呼喊惊退了三步远。
燕唐闻声循望过去,见福官与喜官一前一后跑过来,箭矢一般飞进了房,拉住奚静观道:“小娘子!天大的好事!”
福官少见的不稳重起来,奚静观疑惑:“怎么回事?”
喜官率先抢过话头,手还搁在胸|前顺气,一句话停也不停,一径儿说:
“恭贺小娘子,暄郎君得胜凯旋了。”
奚静观大喜过望,两眼惊现一抹亮色:“此话当真?”
福官再三道:“当真,当真,宋娘子已经应昭入宫,准备为将军接风洗尘了。”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困扰奚静观已久的悬念至此告一段落,她恍恍惚惚地想:
既然阿兄都顺利凯旋,那些梦魇,总该做不得真了。
福官接着说:“圣人对将军极为看重,特意派了戚老将军出关相迎。”
戚老将军,是戚颖的生父,年事虽高,身|子骨却还康健。
燕唐站在窗边听得真切,一只喜鹊在檐角盘旋几匝,稳稳落在他的肩头。燕唐偏过眼,眼帘中映入一片灰色的羽毛。
“倒是双喜临门,赶到一起了。”
燕修之封官加爵,理应相告列祖列宗,元婵手捧圣旨而去,酉时四刻才归。
燕唐与奚静观得了信,等连蘅苑过了飧时,才意欲动身,向元婵问询燕修之封爵一事的种种详情、
岂料二人还没出门,连蘅苑的嬷嬷就满脸堆笑,登门送来了贺礼。
“暄郎君青年英豪,得以凯旋,合该恭贺。”
这嬷嬷是元婵身边的老人了,跟随元婵的年头比燕唐的年纪还大,元婵让她来送贺礼,言外之意,已是明显不过。
将嬷嬷迎进了房,燕唐屏退侍从,才问道:
“嬷嬷,宣旨的老宦官都与阿娘说了什么,你还记不记得?”
嬷嬷伸出两根手指,说:“他统共就说了两件事。”
两件?
奚静观吃惊之余吗,心弦顿时收紧。
燕唐脸上含着笑,显山不露水,处变不惊地问道:“除了阿耶封爵,还有什么事?”
嬷嬷的视线在奚静观与燕唐之间转了两转,撂下惊人之言:
“圣人还为庭郎君,赐了一桩婚。”
燕唐朗声问她:“这道圣旨来得莫名,阿娘就不觉得蹊跷?”
嬷嬷待他说完,才语重心长道:“蹊跷又如何?不蹊跷又如何?这世间,生不由己的事情多了去了,圣旨到了家门口,夫人总得去接。”
燕唐身在局中,奚静观却瞧得分明,今夜这话若是绕着元婵来说,无异于原地绕圈儿。
她想了想,移开了话,问道:“嬷嬷,阿兄他们一行人,此时还在去京州的路上,圣人连他的面都没有见,怎么就如此急切赐下了婚?”
嬷嬷转向她,眼里多有赞许。
“三娘子,不瞒您说,这事儿说来说去,都是那句话,庭郎君到没到京州,这婚他都拒不了,就算心里有一百个、一千个不乐意,也得老老实实说一声‘谢主隆恩’。夫人命我前来,想要传达的,无非就是这个意思。”
燕唐向后一摊,道:“一天天的,净给人乱点鸳鸯谱了。”
他这番话,往小了说是愤愤不平,往大了说就是大逆不道。
奚静观想劝燕唐一句“祸从口出”,忽而想到被文书传婚的贺悦,又瞬间歇了心思。
嬷嬷也跟着燕唐说:“可不是?”
她应和完,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