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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纨绔(重生) 秀生天 119638 字 1个月前

药被有心之人动了手脚,只知道一觉醒来,兰芳榭又不能随意串门儿了。

燕序偷偷瞥了眼戚颖,见她没看过来,才问燕唐:“三嫂嫂怎么又病了?”

燕唐将扇子收拢,“什么叫‘又’?你也晓得三嫂嫂身|子弱,还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燕序怕再被打一回,忙遮住嘴,“我知错了。”

三言两语将燕序糊弄过去,燕唐送走萧巽,踏入次间就卧上了藤椅。

奚静观看他晃来晃去,一会儿侧身摇扇一会儿又仰卧回来,将书一撂,道:“谁惹你不痛快了?”

“我惹我不痛快了。”燕唐用一根手指指着自个儿的额头。

过来修剪花枝的两个童儿笑得肩膀乱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奚静观与燕唐住在同一处无屋檐下,脸皮也厚了不少,可每每遇到这般情形,她总会浑身不自在。

若不是腿脚软绵绵的没力气,奚静观非得踢燕唐一脚。

燕唐还不知自己躲过了一劫,一只手扒住藤椅的边儿,道:“其实我倒想让你随阿娘回奚府住上两日,你又何必如此倔强,非要以身犯险。”

他浑身炸了毛似的,谁曾想竟是因为这件事,奚静观哑然失笑。

“有一就有二,我总不能躲到下辈子去。”

藤椅“咯吱”一声响,燕唐翻了个身,看着她笑。

他的目光太过直白,奚静观赧然,仓皇躲开他的灼灼视线,将枕边的书卷又拿在手里,脑中乱做一团浆糊,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三娘子。”燕唐的话儿里都憋着笑。

冷不丁被叫了声这么个称呼,奚静观抬眼:“嗯?”

“你的书,”燕唐在胸前一比划,“拿反了。”

奚静观手腕儿一抖,书险些脱离指中。

她破罐子破摔般将书往枕边一甩,看着被童儿修剪过的花枝,生硬地转开话题道:

“这花儿怎么没上回的好看了?”

燕唐弯着眼睛,还是盯着她。

“春天过去了,花都落尽了。”

奚静观无端生出一股伤感,叹息道:

“这春天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只是一眨眼,就连它的尾巴也抓不住了。”

燕唐偏过眼,目光似水温柔。

他久久没接话,却将奚静观这随口一言记在了心里。

弯月高悬,许府外门可罗雀,久违的映出一道人影。

燕唐经过千锤百炼,极其精通“爬墙”之术,翻墙落地之姿,堪称潇洒。

许襄死后,那看门的老仆跟着一走,整座府宅瞬间就没了人气儿。

枯萎凋零的花瓣与毫无生气的树叶缠缠绵绵,杂草在砖缝间探出头,青藤绕上树干,鼓着老皮的枝丫向四面八方伸展爪牙,夜风一吹,月光都好似晃了晃。

鬼气横生,生出一股刺人凉意。

燕唐并不熟悉许府规格,放轻脚步沿着一条路走了许久,误打误撞来到了许氏正堂之前。

门上一块“天赐鸿德”的金字黑匾结了蛛网,明明三个多月前,草婆婆还替燕府来此下聘,空旷的一座老宅,也如垂垂老人般,全凭着心中一点念想吊着一口气,如今念想消散,连骨带肉也在一瞬间急速老去,肉眼可见地被埋进了黄土里。

正堂双门洞开,门内漆黑一团。

燕唐将折扇收了挂在腰间,向里跨了一步。

“许琅?”

回音传响,又窜回了燕唐耳里。

浓浓的灰尘扑面而来,燕唐挥了挥手,双目渐渐适应了黑暗,这才看清面前的八张木椅分作两排摆在正堂两边,像在耐心等待远客到来。

正中央铺着一卷草席,歪歪斜斜,像是有人睡过。

房顶之上的瑞兽塌了一角,鱼鳞般的瓦片上站着几只通体乌黑的夜鸦。

伴随着夜鸦声声惊啼,燕唐寻遍正堂,也没找到许琅。

他出了门,却犹不死心,心头回想着荀殷说过的话,忖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