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芳榭外,又将笑扬了上来。
“小苑儿。”
福官与喜官出来相迎,奚静观合衣卧在床头,将翻了一遍的书搁在枕边,闻声就要下床。
“阿娘。”
萧巽快步上前,爱怜道:“可怜我儿,自小到大,哪时遭过这等罪?”
她扯过奚静观的手,环视一周,没看见燕唐的身影,顿时没好气道:“怎么不见燕唐?”
听出她话语间的怒气,福官忙道:“夫人别气,三郎君与郎中一道儿拿药去了。”
萧巽这才冷哼两声,如今可夸不了他,一双眼儿将奚静观来回打量,哀叹道:“四月十四,真是个晦气日子,都怪阿娘不好,竟逼你来了这狼窝。”
她心中自责,看着奚静观巴掌大的小脸儿,鼻头一酸,眼眶就泛起了红。
“阿娘言重了,”奚静观生了一双与萧巽一般无二的眼,在萧巽垂脸前就用手轻轻抚过了她的眉眼,“不过,孩儿倒是想你与阿耶了。”
萧巽被她撒娇的语气逗笑,没滚出来的眼泪生生给憋了回去,又问她:“想你阿兄不想?”
奚静观却将心思放在了这话的另一层,忧心忡忡地问道:“阿兄还没回京吗?”
“没有。”萧巽脸上却并无忧色,“你不必担心,沧州僻壤之地,不过是小小动乱,暄儿还能压制得了。若他连这么件小事都办不好,反是枉为燕氏子弟了。”
奚暄在奚静观心中的威望极高,听萧巽如此说,奚静观才放下心来,将头一点,继续说:“我自然是相信阿兄的。”
“不过……”萧巽短吁后,眼睫半垂,“我与你阿耶往沧州送了不少书信,暄儿却一封也没回过,不知是因为什么给耽搁了。”
奚静观计上心头,道:“那就送信往京州去,问问嫂嫂阿兄的近况,她总不会与阿兄断了联系。”
萧巽看她一眼,顿了好一会儿,发间步摇轻晃。
“你阿耶早就写了几封信送去京州,别说你嫂嫂,宋氏也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奚静观一噎声,宽慰道:“许是路上驿点出了事,阿娘切莫过虑。”
萧巽手里的团扇儿轻轻扇了一扇,对奚静观说道:“好苑儿,呆在燕氏这么个破地方也忒受苦,你可要跟阿娘回家去?”
“孩儿想回,但不是现在。”奚静观停了一停,才低声问:“阿娘当真觉得此事没有蹊跷吗?”
萧巽摆摆手,看兰芳榭又是诸多不痛快。
“破绽太多,我实在懒得揣摩。”
奚静观将心中所想一一道明:“桃红既然已经冒险下毒,放着剧毒的药物不用,偏偏选了个无甚用处的寻常毒药来谋害我,既不能伤我性命,又引不起太大的风波。如此看来,倒不像是在害我,反而是在提醒我了。”
萧巽哪里会想这许多,满心只惦记着她的安慰,心直口快道:“甭管是提点还是坑害,归根结底,摆明了是有人想要逼你走。燕府中,有人容不下你。”
奚静观长舒一口气,才说:“一味逃避,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她看向萧巽,换了个语气,又说:“阿兄在外忠君护国,我却遇难则退,实在是给奚氏丢脸。”
萧巽果然动容,见她坚决,便也歇了心思。
“也罢。你能如此想,阿娘甚是欣慰。”
萧巽来府一事没有惊动松意堂,众人聚在一处,一场句句阴阳怪气的饭吃到一半儿,燕序就躲过戚颖的视线,凑到了燕唐身旁。
“奚昭怎么没来?”
燕唐皱着眉头给了他一扇,“三嫂嫂生病不见你来问一句,倒是惦记着那混世魔王。”
“我约了奚昭到雁寇坡跑马,他从没赴约过,我不得问个究竟吗?”燕序捂着脑门儿向后一撤,喊冤道:“三嫂嫂尚在病中,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前去叨扰,阿娘与阿耶知晓了,定会剥了我的皮。”
奚静观中毒一事被隐瞒得滴水不漏,燕序就是被蒙在鼓里的一员,他还不知奚静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