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处说出来,却让人无从辩驳。
须弥一双沉静双眸不见异色,向身后跟着的道士抬了下眼,道士上前,将房门重新推开。
燕唐留心观察他们的神色,自己的地盘上死了人,这些道士却并不惊讶,脸上波澜不惊,仿佛早有所料。
他不由困惑更深。
请神之行没请着身,却先遇见了鬼,奚静观却全然没了方才的胆怯与恐慌,站在燕唐身旁,看道士将了无抬出,坦然与死不瞑目的了无对视。
清天观里的道士处理起这些“晦物”,毫不拖泥带水。
了无的尸体不知被搬去了哪里,白绫也给收了,他们带着小道童退下,将须弥、燕唐与奚静观留在了原地。
小道童被牵走时,回头盯着奚静观瞧,嘀咕了一句:
“见了鬼了。”
奚静观听得分明,迟迟地想:或许“请神”之行,她不该草率应下的。
小道童已经将燕唐的来意告知须弥,他先开了口:“老太君可是贵体有恙了?”
“道长神机妙算,祖母这场病来得突然。”燕唐乐意卖他一个人情,先夸了一句,又继续道:“府里的郎中都瞧过了,却都束手无策,无奈之下,阿娘才命我携妻斗胆来劳烦道长出山。”
奚静观乖觉地站在一旁,未发一言。
须弥极缓地点了下头,“既是救人,便是贫道分内之事,何来劳烦之说?”
他一语落地,又转眼向奚静观道:“想必这便是三娘子了?”
奚静观只笑不答。
须弥意味不明道:“燕许二氏,是段好姻缘。”
燕唐的笑意一凝,纠正道:“道长,家妻姓奚。”
须弥脸上闪过一丝愕然,“奚家女?”
奚静观装不下去了,“是。”
所幸锦汀溪只有一户姓奚,奚氏只有一女,她倒省去一事,不必向须弥说自己的名讳。
须弥扯了扯唇角,却没挤出来笑。
“撞花仙的那个?”
奚静观想说那些只是路郎中的信口之言罢了,一启唇,却说:“正是。”
须弥若有所悟的应了一声。
燕唐环视一周,眯眼问道:“敢问道长,这是些什么房子?怎么关了人,不让他们往外出呢?”
须弥面不改色,坦言作答:“这是观中为居无定所的流民所备的厢房,供他们居住。”
须弥此言避重就轻,燕唐却咬紧了话,并不饶他。
“关上门不让出,岂不是与囚禁无异?”
须弥无可奈何地牵起一点笑,说道:“非是囚禁,而是每日日暮时分,都是观中弟子修习课业的时辰,他们怕惊扰观中弟子修习,便约定成俗,每到日暮之时,便闭门不出,以还观中安宁。”
若有若无瞥了一眼燕唐,须弥便又说:“再过三、四刻,他们就该出门了。”
“原来如此。”
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燕唐移开视线,心虚地接了一句。
奚静观看燕唐脸上挂不住,不解地对上须弥的目光,打了个岔问道:“道长,我与郎君自锦汀溪一路而来,并不曾听闻哪里有寺庙的,这个老尼姑的穿着打扮都与寻常尼姑别无二致,看不出来落魄,应当不是流民。既然不是流民,她一介尼姑,又怎么会住在道观里呢?”
奚静观问完,便提起了一口气,生怕须弥丢给她一句“与你何干,多管闲事”。
谁曾想竟然有意外之喜,须弥正正经经回答了她的问题。
“三娘子果真聪慧,了无确实不是我观中收纳的流民。”
须弥顿了片刻,才说:“她是点玉侯送来清天观的。”
奚静观笑意未达眼底,燕唐将折扇转来转去不说话,心里却悄悄骂了一万句。
狗皮做的膏药,又是他!
困惑既解,须弥将奚静观与燕唐请进了一间正堂,先依着清天观里的对供奉的灵官敬了三炷香,三人便围着一张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