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虫?”
奚静观笑着瞥了她一眼。
喜官晃了晃脑袋:“三郎君常卧在绣榻上小憩,小娘子这是要将花给三郎君看呢。”
“就你多嘴。”奚静观别开脸,却没否认。
她还未及羞赧,就被福官点了点胳膊,福官话语间满是疑惑:“那不是宝珍婆婆吗?”
奚静观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想到前方不远就是兰芳榭,想来宝珍婆婆是为寻燕唐而来。
她忖思片刻,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想转到路旁的凉亭内去,绕过宝珍婆婆。
三人才交换了眼神,却被宝珍婆婆一口喊住。
奚静观只得停下脚步,含笑相迎。
“婆婆要去做什么去?”
宝珍婆婆行过礼,脸上挤出几道笑纹,回话道:“三娘子有所不知,老太君昨儿忽然病了。眼下药石无医,城里的郎中个个束手无策,别无他法,只能寻个孝子贤孙去求神拜佛,祈求佛神庇佑她老人家了。”
奚静观心念几经转换,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这份孝心,摆明是要让燕唐来尽了。
她心下有了底,面上却不显分毫,眉梢间却装出几分疑惑:“敢问婆婆,府上要去拜哪尊神?”
宝珍婆婆上半身向前移倾,神神秘秘说:“不是拜神,是请神。”
奚静观不动声色躲开些许,“请谁?”
“清天观,道长须弥。”
047 融表兄
“须弥?”奚静观轻念一声, “看来祖母很是信任这位道长。”
喜官知晓许多须弥的诸多趣事儿,奚静观此言一出,她当即就要开口解惑, 临了又瞧了瞬奚静观的神情, 心下又忽现了然, 识趣地闭唇不再言语,两道视线微移,落在了宝珍婆婆一张和蔼的面容上。
宝珍婆婆似乎对此未有所觉, 脸上恰到好处的笑容不减分毫,只对奚静观堆笑说道:“三娘子怕是忘了, 老太君办事, 向来只看重一个‘缘’字, 她老人家觉得须弥道长与燕氏有缘,那时候……”
她正说到紧要之处, 忽然止了舌头,将话音吞回了腹中,随意摆了摆手道:“也罢,也罢,说恁些也无甚用处。三娘子与三郎君到了清天观, 只消说上一声‘燕老太君请道长出山’,观中道童必定不会为难。”
旁的暂且不说,新婚敬茶那日,燕老太君满口“金玉良缘”, 又送予奚静观那只白玉葫芦,可见她的确十分看重“缘”之一字。
奚静观闻言莞尔, 福官顷刻会意, 上前将手一伸, 笑容满面道:“婆婆要不要到兰芳榭内坐坐?”
福官说得隐晦,可宝珍婆婆却吃了许多年的米,这话落在她一双耳朵里,便是奚静观将请神这事给应下了。
她虽心有所料,也不想奚静观竟然如此好说话,眉眼间的慈祥也不由跟着多了几分。
宝珍婆婆亲昵地牵起了奚静观垂在身侧的一只手,两唇一碰,又说道:“正如融郎君所说,三娘子最是可人心。”
她此举略显逾矩,奚静观却并未将手抽回,任她动作,但笑不语。
远观宝珍婆婆背影消失不见,喜官没忍住撞了下福官的胳膊,轻声道:“我怎么觉得,这婆婆是有意在这儿等我们呢?”
她力道轻,福官却装模作样地捂住了胳膊肘儿,假意埋怨道:“你既都看出来了,心里忖着点就是了,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怎么还给说出来?”
福官话说一半,悄悄瞧了一眼奚静观,才将话给补齐了。
“怪让人不好看的。”
“嘁,”喜官两眼一瞪,将怀里的荷花转了个面,“就你好心。”
身后二人拌了一路嘴,奚静观都恍若未闻,心中始终惦记着宝珍婆婆说的最后一句话。
——“正如融郎君所说,三娘子最是可人心。”
又是陶融。
怎么哪里都有他?
因是生疑,奚静观不思外物,种种念头颠来倒去,忽的就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