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却不知使了个什么法儿,还真将此事草|草揭过去了。
当家主母下了令,自然没人再敢多嘴。
燕府上下的仆役童儿明着不说,暗地里的风言风语却少不了,都道燕元晨颇得燕老太君欢欣,纵使是触犯逆鳞,也只被关了三个月的禁闭。
外头风波再多,兰芳榭却是一派祥和。
燕唐坐在石阶上,倚着廊柱把玩折扇,满脸玩世不恭。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燕唐将手一摆,“你且死了这条心吧。”
“凭什么?”荀殷不走,撩起衣摆就坐在了他身边,“我对透云儿之心天地可鉴,相思难解,与你以物换物也不行?”
“不行不行。”
燕唐往旁边去了一点,给他腾出个位子,“雀栖春枝”的折扇一展,将脸遮盖得严严实实,一口否决。
透云儿近在咫尺,就在身后的回廊下叫得正欢,荀殷哪里能就此作罢?
他贼心不死,又问了一句:“只换一年怎么样?一年之后,我必定完璧归赵,你若不肯换,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燕唐将扇儿挪开几寸,露出半只眼睛,懒洋洋问他:“你要拿什么来换?”
他这便算是松口了,荀殷大喜过望,打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绣花布袋,道:“这袋明珠。”
金银财宝不外乎这些,燕唐兴致缺缺,扇面又盖住了脸。
“不换,不换。”
荀殷脸色一黑,追问道:“那你要什么?”
燕唐收了扇儿,假模假样清咳了两声,向他使了个眼色,意有所指道:“听说你还藏了本书?”
荀殷怔住片刻,大惊失色道:“好你个燕三,敢情是来打我这本书的主意。”
燕唐一拍他的肩,霸王神色尽显,“你且说,是换还是不换?”
“换换换。”淫|威的迫使之下,荀殷一叠声应下。
他自认倒霉,在怀中摸出一本书,重重扔到了燕唐怀里,哼道:“便宜你了。”
燕唐将手里的书上下颠了颠,这书不比常物,又薄又窄,还有一层羊皮做的封皮。
他将书随手翻开一页,佯装惊讶道:“呀,卷云叟。”
“装给谁看?”荀殷盯了一眼书,依依不舍道:“这可是卷云叟他老人家出的第一本书,天底下就没有第二份儿了,我几经辗转,才寻来一本仿本。”
燕唐得逞大笑,将书拍了两拍,说:“我将它藏在惊云楼去,你总该放心了吧?”
荀殷用鼻子哼了两声,“我才找来多久,天天金元宝似的揣着,怎么就被你给知晓了?”
燕唐向他扯出个笑,“我家娘子说我无所不能,只需捻指掐算一番,天下之事,莫敢瞒我。”
荀殷白了他一眼,心道此人真是愈发欠揍了。
他暗自骂完一通,就将透云儿连笼带鸟给摘了下来,喜滋滋逗起了鸟儿。
得趣间,荀殷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燕三,你猜昨儿我与伯卿遇见了谁?”
燕唐像只大猫,敷衍道:“伯卿兄的小相好?”
“哪能啊,”荀殷摸了摸头透云儿的头,接着说:“我们遇见了许琅。”
燕唐弹书的动作蓦然一停,轻笑一声,自顾自道:“怪了,官仪一走,他就来了。”
他兀自嘀嘀咕咕,荀殷没听清,也没空细问,乐颠颠拎着鸟笼出了燕府。
喜官与喜官摘了几朵荷花跟在奚静观身后,主仆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我以为燕府的花农有什么仙术,原来是引来了温泉,怪道荷风湖上的荷花开得比别处都要早。”
福官有意嗤笑道:“你不知晓的还多着呢。”
喜官作势就要打她。
二人玩笑罢,奚静观才道:“将它们搁在绣榻边的那只玉瓶儿里吧。”
喜官应了一声,转着眼珠儿揶揄道:“我晓得小娘子在想什么。”
“你是我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