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太会是指,她知道基本的规则,但她不会算牌,所以就老老实实当“农民”,二打一,总比单打独斗强吧。   不知道是不是新手保护期的缘故,居然几乎把把赢。      她没看出来,不代表冯见山被蒙过去了。      好几把是谢霁和放水,藏着好牌不出,故意让方群玉走了上游。到了要洗牌的时候,把余牌打乱,混进牌堆,她也就不知道他手里剩了什么。      冯见山看他的眼神都变味了,像是在说:承认自己是恋爱脑吧。   谢霁和冲他挑了下眉,很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      其实谢霁和也不是想用输换她开心,主要是就她那身体素质,多做几个,第二天肯定要腿痛,还不如自己顶着。      最后方群玉只需要罚十几个深蹲,没什么压力。      谢霁和输得最多,他认赌服输,利落脱了外套,只留一件薄衫,袖子撸到小臂,就地做俯卧撑。   冯见山在旁边给他计数。      谢霁和速度很快,不到一分钟就做完了,喘着气,额上汗意微微。      冯见山伸手捏他的肱二头肌,刚运动完,肌肉仍处于紧绷状态,块头不算大,胜在结实。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冯见山啧啧称叹,“方老师好福气。”      谢霁和给了他一肘,本想看方群玉的反应,却见她走到鸡圈那边去了。      鸡长大了,先前那片地方太小,重新在旁边的空地围出一块,还加固了鸡舍,免得晚上有黄鼠狼来偷鸡。店里每天有人打扫卫生,不会臭气熏天的。   她趴在护栏上,一瞬不瞬地看着。      有只母鸡蹲在窝里,过了会儿,它离开那里,“咯咯”地叫着,而原地多了枚新鲜的蛋。      她回头,很惊喜地说:“欸!谢霁和,它们开始下蛋了哎,一共有六个!”      谢霁和失笑,鸡下蛋都能给她看得兴致盎然的。      此时此刻,他脸上笑意温柔,与他在其他异性面前那种游刃有余,分寸感拿捏得正好的笑完全不同。   或许是因为,眼睛里带了藏都藏不住的感情。   他大概也没打算藏。      冯见山问:“你们俩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有点看不懂,是谈了还是没谈?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没谈。”手上沾了灰,院子里连了水管用来浇花冲地,谢霁和拧开水龙头洗手。      冯见山跟在他屁股后头,“那你们还卿卿我我,哥哥来妹妹去的。”   谢霁和甩了甩手上的水,“快了。”      冯见山更加一头雾水:“你打什么哑谜呢?”   谢霁和答非所问:“之前你不是问我,未来我的路怎么走吗?我决定留在禾青。”   “为了方老师?”      谢霁和说:“以前我心气高,一开始把感情看得很轻,不认为它能左右我的自由意志;后来又看得太重,被人骗去又抛弃后,总用吊儿郎当的态度为心里的恨打掩护。其实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就像拼图丢失了一块,不影响欣赏,但就是让人不舒服。”      “现在,我想把那块拼图找回来,安上去。”      此时金轮西斜,阳光穿透云层,艳丽的色彩肆意蔓延天际,像是水彩未干的画布,边缘缀着院子低矮的围栏。   整幅画面成了烘托她的背景。      方群玉弯腰,从鸡窝里将蛋捡出来,她两手拿不住,一只胳膊夹住胸口,小心托着蛋,朝他们走过来。      “快快快,帮我接一下。”      这一刻。   当黄昏最后一缕光沉入地平线,他的心跳又涌起浪潮。        博弈游戏,最终都要结算。   和方群玉见面的事,王寒松告诉他了,如果他们之间存在悬殊的实力差距,那他就投降好了。      他输了牌,也输了心。      甘愿也好,被迫也好,事实如此。      谢霁和没有伸手,而是弯下颈子,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地啄了啄。      方群玉被亲得措手不及,瞪圆了眼,鸡蛋差点滑落,幸好他反应快,稳当接住了。      “晚上给你加两个菜。”   谢霁和弯了弯唇,没用冻得冰凉的手去牵她,手臂绕过她的肩,将她带着往前走。      留冯见山一个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