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方群玉还会挑出几样放回货架,后面跟不上他的速度,故而呵住他:“你买这些又贵又不实用的东西,桌子就那么点大,放着很占地方。”      谢霁和满无所谓地耸耸肩,说:“到时丢掉就行了。”   她头疼:“那一开始就不必买啊。”   “它的存在能发挥作用的话,为什么不买?”      方群玉给他举例子:“我很少喝咖啡,速溶咖啡对我来说就够了,没必要买摩卡壶。”   她说:“我需要的不是一时新鲜的东西,它们甚至可能给我造成负担情绪负担。因为我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去使用、呵护它们,导致闲置落灰,却又舍不得丢掉。”      后来,谢霁和被她轻易地抛弃的时候,回忆起这段对话,才隐约明白,他于她,就是这样一件物品。   但他不得而知的是,她有没有经历痛苦的断舍离过程。      很快,谢霁和返校。   这也成为他们的关系由盛转衰的节点。      方群玉很少和谢霁和联系,别说电话,消息也难得发一条。      谢霁和也不愿主动,在人际交往中,他往往是被捧着的那个,傲气令他低不下头,却又为她的冷淡而焦躁。   他可以为她的行为冠以恰如其分的理由,譬如军训累,课程忙。然而,随着时间拖长,再无懈可击的借口也开始龟裂。      她会在教师节那天给宋知兰送上祝福,会给他的朋友圈点赞,会在他们四人的家人群里发消息……   只是不联系他而已。      国庆节放假前一晚,谢霁和飞回霖城。   到家后,看了眼方群玉的房间,干净整洁,一如她走前的样子。他放下行李,驱车去师大。      男性,何况是样貌、打扮出众的男性,出现在师大女生宿舍楼下,实在引人瞩目。      谢霁和冷着脸,谁也没搭理,手指在屏幕上翻飞:给你十分钟,收拾东西下来,我接你回家。      方群玉没回。   但他很快看见了她。      秋老虎凶猛,入夜后依然闷热,她身着一袭长裙,头发已经长长到肩头,柔软地披散,眼角眉梢挂着恬雅的笑意。      和那天约他吃饭看电影很像。   不,简直一模一样。      被背叛般的愤怒席卷心脏,谢霁和定在原地,像一头潜伏的狮子盯上猎物,站在树的阴影下旁观她和别的男生说笑。   直到被她发现。      方群玉脸上的笑如潮水退去,惊讶道:“谢……哥哥,你怎么来了?”      谢霁和走入明亮之处,没应她的话,眼皮轻抬,视线扫过她身边的男生,又转向她,问:“和同学出去玩了啊?”   虽然是笑着,却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      方群玉反应过来,对男生说:“学长,谢谢你送我回来。”      学长?   哦,想起来了,报道那天,还说要帮她提行李。   这么快就混熟了?      谢霁和冷冷地扯了下唇,本身个子就高,更多出几分居高临下感。      学长也记得谢霁和,这么高调张扬的风格,很容易过目不忘;可他们之间这种诡异的氛围,又不像兄妹。   和方群玉告别后,走了没多远,他情不自禁地回头,恰巧看见她踮脚亲那个臭脸的男生。      似是察觉到他窥视的目光,男生飞来一抹带有挑衅的眼神,继而按住方群玉的腰,弯颈和她接吻。   像是……宣誓主权。      学长步调一乱,仓皇走了。      方群玉从包里掏出手机,才看见谢霁和的消息。但很明显,他的情绪不是因她没及时回复而起。   她给了他一个阔别已久的吻,让他稍等,上楼收拾东西。      十分钟,卡得正正好。除了手机充电线、电脑,也没什么需要带的。      坐上车后,方群玉问:“是谢叔叔让你来接我的吗?”   谢霁和反问:“他不让我来,我就不能来吗?”      原来还没安抚好啊。   方群玉眨了眨眼,又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车停在红灯前,他看向她,“怎么,怕我撞见你给我戴绿帽子?”   字字带刺。      她倒是安之若素,像是没被扎到,语气依然平静:“谢霁和,你认真了?我们没有在谈恋爱,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