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皮肉,手紧紧地抠着椅子边沿。 他知道错了,只是倔着,不愿意认错。 方群玉有一瞬的心软,但得让他吃教训。 “陈嘉俊,你奶奶年纪大了,一个人带你,还要干农活,你爸妈在外地打工赚钱养家,他们如果知道了,该有多痛心?” “嗤。” 这一声来自一旁大爷坐姿的谢霁和。 方群玉转头看他,语气很冲:“你笑什么?” 谢霁和被她的怒火波及,丝毫不乱:“只是没想到,一贯温和知意的方老师,训起人来是这样的。” “怎样的?” “挺……”谢霁和摸了摸下巴,“有意思的。” “……” 谢霁和笑意不减:“我倒是想知道,方老师训学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是我没来,说不定你的清白也搭进去了呢?” 他在生气,他当然得生气。 气朱仁诚心术不正,气她不顾自己安危。 更气他现在连生她的气的立场但没有。 方群玉说:“他是我学生,我当然得护他。” 紧接着,她又问:“我让你找人来帮忙,你真以为你是救世主,一个人单枪匹马就能把他们全掀了?” “我找了啊,”谢霁和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警察不是吗?” 方群玉顿住,眉心轻拧。 事情闹到这地步,把那帮人得罪了个彻底,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遭报复。 “不会。”谢霁和猜中她的顾虑,解释道,“那片地是朱仁诚家的,我舅舅原本打算在那建一条商业街,他若想拿到拆迁款,就不会妄动。” “所以你就敢对他动手?”她气急,“你刚刚差一点就被揍了!” 谢霁和起身,微微弯腰,和她平视。 在方群玉的审美中,一个人的五官,最占份量的就是眼睛。而恰恰,他的眼睛生得极好,注视人时,像一块湿毛毯,将人密不透风地包裹。 潮湿,厚重。 方群玉好不容易安静的心又聒噪起来,在胸口像头暴躁的鹿,横冲直撞。 猝不及防的,谢霁和攥住她的手腕,反过来,掰开她的手指。 她手心里的汗还没有干透,掐出了乱七八糟的指甲印。 他声音虽低,在安静的诊所却字字清晰可闻 “担心我啊?” 余光里,陈嘉俊拼命压着嘴角,憋得快要抽搐。 方群玉太阳穴突突地跳。 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她抽回手,后撤半步,拉远与他的距离,“是啊,担心你犯浑,连累我们。” 谢霁和像是对她话中的冷淡毫不在意,谑道:“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欠你的人情,下次再还。” 方群玉见陈嘉俊伤口处理完了,要带他走。 “急着回学校也不会有人给你颁奖状,方老师。” 谢霁和拦住她的去路,两手控住她薄薄的肩膀,将她往后推。 今天一整天下来,方群玉浑身酸痛得像快要散架,也没了力气,丧失抵抗能力。 直到膝窝抵住硬物,被迫一屁股跌坐在他刚才坐的位置上。 这里有医生,有她的学生,但他我行我素,肆无忌惮惯了,她怕他胡来:“你干吗?” 被一个力量远胜于自己的男人桎梏的感觉,非常糟糕。 方群玉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不久前的事,恐惧、恶心、慌张后知后觉地一涌而上,身体几不可见地发颤。 谢霁和单膝屈起,半蹲在她跟前,大拇指抚上她死死咬着的下唇。 她哆嗦了下,只是本能的防御反应,而不是畏惧他。 理智告诉她,他是谢霁和,他不是朱仁诚那样的人。 “方群玉,原来你也怕啊。” 谢霁和垂眸,打开一瓶喷剂,翻过她的小臂,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划出一道红痕,破了点皮,但她皮肤白,看着十分骇人。 她自己都没觉得痛。 随着喷雾洒在伤处,一股浓烈辛辣的草药味弥漫开。 他掌心敷上去,抹开,用体温加速药物吸收。 “还有哪里?” 他问。 方群玉默了默,说:“我没事。” 谢霁和面沉如水,一字一顿地重复:“还、有、哪、里
第2章(15 / 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