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方群玉不等谢霁和有所反应,兀自接起,说:“嗯,没事,我随便到处逛了逛……好,我现在过来。” 谢霁和站在返回的必经之地的中间,方群玉没有刻意绕开他,这样才显得她堂堂正正。 只是…… 在经过他身边,与他的肩膀处于同一直线的瞬间,嗅到一缕似有若无的香气。 像是林间被大雪覆盖的松木,干净而清冽。 很陌生。 谢霁和有时会喷香水,车上、衣柜也会放置香熏,香味随着他的喜好变化而变化。 她知道,他从来就不是一个长情的人。 对物如此,对人也未必有所例外。 在霖城的那天晚上,其实是方群玉故意激他的。 他自始至终就没有亲口说过喜欢她,甚至没有表现出喜欢一个人该有的反应。 可能有心动吧,否则怎么愿意和她接吻、上床。可心动是荷尔蒙、氛围相互作用的产物,是不特定、转瞬即逝的;而喜欢是一种持久的,发自本心的情感。 人类的感情机制实在繁复,心动很容易被误认为喜欢,她在某些时候也有过这样的错觉比如他在拍立得背后写下的字句以为他喜欢她。 但她更愿意相信,他这么浪荡自由的性子,八成对爱情嗤之以鼻。 他对她的纠缠不放,不过是因自尊受到他看不起的人的挑战,继而生出恨意罢了。 就算有那么一点即将转化为喜欢的心动,应当也被恨意磋磨殆尽了。 方群玉的脚步有着微不可察的停滞,随后果断地迈向前。 而他也没有叫住她。 见方群玉安然回来,夏寻文舒了口气。 他那如释重负的表情太明显,方群玉不由得问:“怎么了?” 夏寻文说:“担心你和谢老板碰上。” 方群玉随口接茬:“又没隔着血海深仇,即使狭路相逢,也不至于兵戎相见。” 夏寻文温和地笑笑,“总归影响心情,不是么。” 方群玉似乎从他这句话里觉察出什么,但还没来得及深思,一个同事调侃:“你们从霖城培训完回来,感觉熟了很多啊。” “别乱拉郎配啊,方老师有男朋友了。” “我就不能是说友情吗?” 接话者不以为然:“男女之间,哪来的纯友谊。” 方群玉闻言,瞟向夏寻文,他抿了下唇,打消他们八卦的念头:“没有的事。” 原也只是玩笑话,没人往心里去。 参加完比赛的第二天,方群玉感觉四肢宛若生锈的机器,关节转动无比艰难。 这里的快递员不送货上门,她只得去驿站取。驿站门口有台阶,她怀里垒着几个包裹,侧着身,小心探出一只脚。 “方老师,我帮你拿吧。” 视野随着快递的削减而变得开阔,夏寻文两手各拿一部分,雄性力量得天独厚的优势,令他看起来比方群玉轻松得多。 方群玉说:“夏老师,你也来拿快递?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 “不打紧,我晚点再来一趟。” “好吧,那麻烦你了。” 大腿酸痛,她路也走得慢,很明显,夏寻文刻意迁就她的速度,和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路送她到门口。 夏寻文屡次的帮助和关切,令方群玉有些起疑,他是否对自己有意思。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彼此母亲的关系。 更何况,在他眼里,她是有男朋友的,以他的素养,应当鄙于当“小三”。 但否认,也许是出于逃避的心理当下不知,也不想处理一份不明朗的感情。 工作已经耗费了她太多心力。 所以方群玉再一次客客气气地道谢。 他应当能读懂她划清界限的态度,也避免自作多情,误会他的心思,带来尴尬。
26 出事的学生
刚忙完运动会,学生又出事。 周一有晨会,按照学校要求,每个人都要穿校服参加升旗仪式,但总有人忘了穿,导致班级扣分。而到了每周开例会,领导拿“个别班级”作为反面教材让其他班主任引以为戒时,方群玉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 其中一个屡教不改的刺儿头叫陈嘉俊,方群玉之前特意叮嘱他,记得周一穿校服。今天倒好,他干脆没来学校。 晨会结束后,方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