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给陈嘉俊的家长。 陈嘉俊父母常年在外地打工,不太管他学习,他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管不动他。 接到方群玉的电话,老人家的第一反应是:“啊?他今天早上还找我要了五十块钱,说是学校要交,他没去学校吗?” 方群玉要来陈嘉俊的电话号码,响了几秒铃就被挂了,再打,他就索性关机了。 估计也知道是来叫他回去的。 方群玉找来几个和陈嘉俊关系比较好的学生,问他们知不知道他平时爱去哪儿玩。 他们秉持着讲义气的幼稚原则,纷纷摇头。 方群玉拍了拍桌子,严肃地警告他们:“你们隐瞒不说,要是他在校外出了什么事,你们是要担责任的。” 她的吓唬起了作用,有个人说他在网吧,具体是哪个就不清楚了。 待会儿有一节她的课,但找学生的事拖不得,方群玉说这节课改为自习,让班长管理纪律。 她刚走出教室门,班里立马沸腾了,然后又像被浇了一盆凉水,迅速平静下去。 估计是班长的威严起了作用。 方群玉还是不放心,拜托周善帮忙盯一下他们,独自去找人。 幸而禾青镇不大,总共没几家网吧。 前台不提供客人信息,而且陈嘉俊未满 16 岁,按理是进不来的,要么用的假身份,要么没做身份登记,小地方,有的网吧管得没那么严。 她只能挨个挨个搜索。 运动会的后遗症还没恢复,跑到第二家,方群玉的双腿就开始发软,下楼梯时,差点跪下去。 幸好扶住了栏杆。 额角沁出汗来,黏着鬓边碎发,方群玉的心像快要熄灭的炭,既不烧个痛快,又被余温灼得难受。 她平复呼吸,咬着牙继续奔波。 到了一家叫「时代潮网咖」的网吧。 一进去,方群玉便被混杂的烟、酒、方便面调味料,还有不知名的食物味道熏得直皱眉。 前台处坐着一个纹着花臂,瘦小的年轻男人,他叼着根牙签在打游戏。 方群玉客气地问:“你好,请问你有见过一个跟我差不多高,比较黑,没戴眼镜的男孩子吗?” 男人从屏幕后看来,上下打量她一番,那道流里流气的眼神令方群玉心生不适,他的语气也不善:“你谁啊?” “我是……”她顿了下,说,“他姐姐。” 男人继续打游戏,不耐烦地摆手,“没见过,你到别地儿问去。” 有个男生来前台买泡面,身上带着浓烈的夜宿后的酸臭气,也不免多看了她几眼,似乎为她这样一个打扮干净,面相老实的女人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而奇怪。 方群玉无由来的有一种直觉,陈嘉俊就在这儿。 男人见她往里走,扬声叫她:“喂,都跟你说了没见着了,谁让你进去了?” 方群玉不予理会,视线往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的脸上匆匆掠过。 男人追上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往旁边扯。 她力气不敌,后腰一下子撞上旁边的桌子,带翻桌上的东西,她吃痛,跌倒在地。 “臭老娘们,这里不是你闹事的地方,滚出去。” 男人用发言叽里咕噜骂了一堆。 方群玉忍着痛,撑着地,勉力站起身,心里愈发确定,他见过陈嘉俊。 否则,她不过是寻人,为什么这么百般阻拦。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方群玉来禾青的日子不长,又一直待在学校里,第一次碰到,有些慌。 她自知她没法硬刚,只得暂时退出。 前儿个还是艳阳高照,今天便乌云密布,整片天空呈浅灰色,像是酝酿着一场大雨。 方群玉想起,之前陈嘉俊脸上贴着创口贴,问他,他说是摔的。 现在想来,当时他眼神躲闪,估计不是那么回事。 方群玉过去就读的学校校风校纪颇严,即便有部分学生比较顽劣,但也不敢做出格的事。 但自从在状元中学当了班主任,才知道有这么多问题少年的存在。 她还是不甘心。 既然被赋予了“老师”的职责,她就不能坐视不理。 方群玉向四周观察了一圈,有一条小巷,不知
第2章(11 / 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