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自己几乎一夜未眠。

窗外的天色由深黑转为鱼肚白，再到黎明的微光刺破黑暗，将整间卧室照得一片狼藉。

床单上那几块已经干涸乳白色的斑驳痕迹，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他，提醒着他昨夜发生了怎样颠覆伦理荒唐到极点的事情。

程郁僵硬地从床上坐起来，周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走进浴室，洗漱，换上一身整洁的衣服，整个过程，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当他走下楼时，张婶已经像往常一样，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周予也已经坐在了餐桌旁，他换了一件干净的T恤，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看起来乖巧又无害，和昨晚那个大胆、放浪的样子判若两人。

“先生，小予，快来吃早餐。”张婶热情地招呼着。

她还絮絮叨叨地关心着周予：“小予啊，昨晚是不是喝多了？看你今天脸色不太好。以后可不许喝那么多酒了。”

“知道了，张婶。”周予低着头，温顺地回答。

程郁在餐桌的另一头坐下，拿起一片吐司，却迟迟没有送入口中。

餐桌上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即使是像张婶这样神经大条的人，也感觉到了两人之间那种不同寻常剑拔弩张的沉默。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但看了看程郁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悄悄地退进了厨房。

一顿早餐，在死一般的寂静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