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都不太利落,如今是司韶英主事。”
岑夜阑点了点头,道:“司韶英虽不擅进攻,守土倒也无虞,东胡过不了河东。”
元徵安静地听着,北境境况他来之前孟昙曾对他耳提面命,可那时他心中有气,很不满他父皇将他丢来这荒凉之所,吊儿郎当的,对于孟昙所言,只听了个七七八八。
元徵也不信他当真会在北境待多久,没成想,他竟已在北境待了数月,更是亲历这一场又一场的腥风血雨。他生来就是天皇贵胄,是天之骄子,受尽荣宠,从未尝过人间苦。
都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今元徵俯身下来,看着满堂将领,恍惚间,心底却萌发了几分在京畿从未有过的感觉。
腊月初,河东燃起狼烟,战火果真烧到了河东,北境一线烽烟四起。
舒丹久攻上渭,僵持不下,可他们劫掠了陇沙堡,玉屏关,粮草充足,声势极盛。北沧关下亦是战火不休,岑夜阑只守不攻,任延勒百般挑衅兀自岿然不动。
这些年来胡人来犯,从未越过防线半步,大燕寸土未失,而今不但连丢三关,战场上一直处于被动局面,岑夜阑却依旧按兵不动,胡人气焰很是高涨。
相较之下,北沧关的将领只觉憋足了一口气,屡屡请战,无不被岑夜阑一力压下。
直至腊月十二,岑夜阑亲自点兵出城,袭击了延勒营地。
四更时分,天色正暗,又正当胡人军士疲惫换岗,就被岑夜阑打了个措手不及。
岑夜阑所点的都是精锐,悄无声息地潜近胡人营地,一支支箭矢如云,裹了桐油狠狠扎入帐内,直接纵了一把大火。
偌大营地霎时间混乱一片,火势如长龙,照亮了寂静长夜。
他们此行只为烧胡人粮草,事既已成,岑夜阑并未恋战,直接回了北沧关。元徵也在同行之列,他箭法卓绝,这些日子下来,就是岑夜阑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元徵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尽管这人依旧恶劣不堪。
一把火点得顺利,不损一兵一卒,回城时,北沧关军士都吐了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