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墨说:“真的?”
岑夜阑笑道:“二叔何时骗过墨儿?”
岑墨这才乖乖点头,松开了抱着岑夜阑的手,还叮嘱他,“那二叔早点来。”
岑夜阑:“好。”
他看着奶娘将岑墨抱着走远,元徵看着他,说:“岑亦的儿子,怎么这般黏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儿子。”
岑夜阑收回目光,脸上的神情又变得沉静疏离,淡淡道:“大哥待墨儿严厉,他便自小就黏我。”
“他母亲呢?”
岑夜阑看了元徵一眼,说:“生墨儿时难产,去了。”
岑墨的母亲是岑亦救回的孤女,岑夜阑只远远地见过两回,没过多久,就离世了,只留下了一个岑墨。岑亦那时消沉了许久,对这个儿子也不亲近,大家都道他是触景伤怀,见了岑墨就想起已故的夫人。
元徵若有所思,看着岑夜阑,二人都在庭院里,又下着薄雪,只这么一会儿就兜了满肩皓白。元徵伸手拂去岑夜阑肩上的雪,哼笑道:“岑将军还在这儿,那小东西可等着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岑夜阑竟觉得这话颇有几分不阴不阳的意思,他疑惑地看着元徵,元徵不同他对视,嘲讽似的,说:“岑将军,你莫不是真打算含着这么一肚子精水去?”
岑夜阑怔了怔,脸色倏然一阵红一阵白,怒道:“还不是你”
元徵扯嘴角一笑,暧昧又轻佻地问他,“我如何?”
“不是将军含着我不放,非要我射进去……”
“你闭嘴!”岑夜阑耳根都红了,耻于说出口,气得甩袖转身走了。
元徵追逐着他的背影,岑夜阑走的步子别扭又偏要故作寻常,元徵看着,清晰地察觉心里天塌地陷似的,正慢慢变得柔软。
群/1032524937?整理.2021-05-02 17:12:59
27
27
天将大雪,冰寒难行。
一连几日都是飞雪天,屋子内烧了炭火,热烘烘的,满座都是北沧关的将领。
岑亦抬手指着沙盘,说:“舒丹拿下玉屏关之后就一直按兵不动,昨日,他突然发兵,奇袭了上渭。”
这些天,延勒虽有攻城之举,却并未倾尽全力,好似只在拖住岑夜阑。如今胡人已经拿下玉屏,陇沙,涣州三地,成犄角之势可直逼瀚州府,没想到,他们竟弃了瀚州,选择了上渭。
岑夜阑一言不发地看着沙盘,神色冷峻。
元徵皱了皱眉,道:“上渭是北境两大粮仓之一,一旦上渭失守,瀚州就会成为一座孤城。到时候他们进可直入大燕腹地,退可攻打瀚州。”
岑亦道:“殿下所言甚是,胡人此举,可谓用心险恶。”他看向岑夜阑,说:“阿阑,你怎么看?”
元徵也抬头看着岑夜阑。
岑夜阑却问:“大哥,你觉得延勒是什么人?”
岑亦怔了怔,说:“此人奸猾狡诈,野心勃勃,不可小觑。”
岑夜阑语气很冷静,说,“据我所知,延勒拿下陇沙堡之后就直奔北沧关,他这么做,不啻于耗费兵力打开玉屏门户却将它送给了舒丹。如今延勒又守在北沧关牵制着我们,大哥,你我都和延勒打过交道,他是这种甘为他人做嫁衣的人么?”
岑亦若有所思道:“阿阑所言有理,何况三年前延勒输给了你,他赋闲在王庭三载,处处受舒丹掣肘,二人斗得厉害,如今又岂肯事事以他为先。”
岑夜阑说:“他必定另有所图。”
岑夜阑话音一落,元徵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沙盘,他舅舅提起大燕戍边军,除了岑家,还有毗邻岑家的河东军。河东统领行司北行声名颇响,当年论起大燕名将,世人首推的就是岑熹司北行。
司北行已逾天命之年,年纪大了,司家老大司含斗五年前折在东胡的战场里,剩了三个,个个资质平庸,旁人提起来,颇有惋惜之意。
岑亦说:“听说司将军月前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