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啊,怎么还不骂呢……
门缝里突地传出“哐当”一声响,有什么东西摔了,接着是方知煦断续的哭声,听着还挺可怜的。
叶俊书不禁咧开嘴,心里替继父呐喊助威:快揍他!干脆边骂边揍!好好教训一顿!让他滚蛋,给我腾地儿。
以后你俩就老死不相往来。
可里面又诡异地安静了,哭声一下停了,他着急,恨不得把耳朵都塞进门缝里,紧张到大气不敢喘。
很快,叶俊书在自己放轻放慢的呼吸声中,听出了异样。
一门之隔的里面,有暧昧的动静,仔细听,是肢体接触的摩擦,和唇舌交缠的黏腻。
操,怎么还亲上了?
叶俊书这回是恨不得撞门杀进去解救叶琎,坚信是方知煦在强吻他继父,果然,一声“咚”的闷响,不是东西落地,是人摔了。
“起来,出去。”
干得好啊,就得这么干!
他决定再等一会儿,没准叶琎能送他去学校,陪他吃晚饭。
“你骂我吧,我跪着让你骂,只要你消气……我这辈子都栽你身上了,你让我去哪儿?快二十年了啊,我也是个男人,我有责任,有义务,没法只做你的媳妇儿,是我不好,我真折腾不起了,不生气了行吗?”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这短暂的沉默漫长到叶俊书害怕,怕叶琎心软回头。
快二十年了,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叶琎就和方知煦好了。
方知煦不信叶琎真那么狠心,他们之间的欲望,是建立在了爱的基础上。
他一年过来六七趟,每回过来,叶琎都能折腾他很久,不知道是工作压力太大,还是禁欲时间太长,又两个月没见,叶琎昨晚也折腾了他仨小时,精力旺盛,如狼似虎。
反倒他自己,周旋在工作与家庭之间,又一路来回奔波,时常感到疲惫,精力有些跟不上了。
幸好,调令快下来了。
方知煦已经做好了打算,叶琎图方便,那就图方便吧,等自己过来了慢慢弥补,早晚把人哄回来。
当然这会儿也得先哄着,见叶琎沉默,他跪着没起,两手摸向叶琎的胯和裆,放低姿态讨好着说:“以后我都听你的,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不说那些话了,想图方便,给我打电话好不好?我得空就来陪你。”
当听到皮带金属扣被解开的声音时,叶俊书整个人都拔凉拔凉的了,就算叶琎不骂人,也不能是这个发展啊,他是一点没瞧出来,姓方的还有这手段。
下一秒,叶琎再次给了他希望。
“上了岁数,糊涂了?你以为这些年里,我身边就你一人是么?”
“……”
“真听我的,就起来回去,咱俩到头了。”
“怎么就到头了?我下个月就能过来了,上午还出去看了房子,你不愿谈感情就不谈,我什么时候逼过你了?非得跟我闹到这一步……”
“没人跟你闹,起来。”
“不就是你在跟我闹?说我上了岁数,你自己呢?你没上岁数?跟个孩子似的,在外头对别人客气,在家对我不客气,就知道欺负我,说到头就到头,你让我以后怎么活,那会儿是你先跟我好的啊!”
叶俊书谈过一段为期两周的恋爱,年前谈的,对方是他隔壁寝室的一个同性恋,主动追的他。
他没纠结,立马答应了,和男生在学校里偷偷牵过手,也偷偷亲过嘴,周末还约过一次会,在男生的家里,他第一次给自己以外的人打了飞机。
男生把精液射在他手上时,他突然犯起恶心,没法再把对方当作叶琎的替身,感觉根本不一样,怎么病急乱投医呢,太他妈恶心了。
他恶心的是自己,仓皇逃回了叶琎的这个家。
即便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可叶俊书也知道,书房里面是一段比他年纪还长的感情,也许没那么容易结束。
只是他不知道,姓方的看着和气稳重,私底下是个会撒泼的无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