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年纪还大的二十年……
叶俊书仍在门口站着,不想离开,不想去学校,迫切想知道进去的两人到底会谈些什么,还是会做些什么。
他抬头盯着阴沉沉的天望了一会儿,又掏出兜里叶琎去年给他买的手机,盯着屏幕上的时间看,心里一分一秒地数着。
数数,是叶俊书闲暇之余最常干的事,只要一想叶琎,他就跟老僧入定一样专心数数,数六百下,十分钟,让自己的心慢慢沉下来。
沉不下来就继续数下一个十分钟,数到开始痛苦,然后在痛苦中自我反刍。
为什么会喜欢叶琎,为什么要喜欢叶琎,为什么坚持这种可能没有结果的喜欢,不应该喜欢的,不喜欢,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因为我是个喜欢男人的傻逼,叶俊书自问自答。
数到三百秒时,他熬不住了,去他妈的,喜欢就是喜欢,做一个享受意淫快感的变态,有什么不好?
他活该这样,他想随心所欲,想做个喜欢继父的同性恋,怎么了?犯法了?碍着谁了?碍着姓方的了?
姓方的算个屁。
与其在这儿胡思乱想,不如亲自去确认,叶俊书立刻揣回手机,琢磨出个理由后,输入门锁密码,进了屋。
叶琎的书房和卧室都在一楼,他第一时间看过去,两扇门都是关着的,隐约听见方知煦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的。
看来想多了,真办事肯定直接回卧室了。
可不确认不定心,叶俊书赶紧扔下背包,鬼鬼祟祟地朝书房移动,越靠近,方知煦的声音越清楚,语气听着不大对劲,怎么好像在吵架?
直到竖起耳朵趴着门,他才把那道带着哽咽的控诉听得一清二楚,当场傻了。
“炮友是吗?”看着淡定如常的叶琎,方知煦控制不住地哭鼻子,“十九年了,你就这么狠的心……这三年多,我一得空就飞过来找你,你什么时候去找过我?就是路过,也不往我那儿去一下,不给我打一个电话,为了过来,我托人找关系,多麻烦我都尽力去办,调令快下来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叶琎眉心拧了下,只道:“拖家带口的,不嫌折腾。”
一提到家庭,方知煦自知理亏,像过去撒娇那样,挤进叶琎怀里,把人抱得死紧。
可到了这个年纪,他好像不太会撒娇了,哽咽着认错:“琎哥,过去是我不好,我跟她早分房睡了,真没骗你,我工作忙,她要照顾孩子,也不爱跟我睡一屋。”
这些车轱辘话,叶琎听够了,骗与不骗,有什么区别。
他没推开方知煦,但也不为所动:“你们两口子分房睡,跟我有关系么?”
语气和昨晚一样冷淡,这回还带了点刻薄。
在一起那么多年,没有谁比方知煦还了解叶琎,叶琎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在勾心斗角的官场里左右逢源,其实背地里有时候像个孩子,心眼儿小着呢,得哄。
就因为他先结婚有了孩子,叶琎气得整整四年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你看你老说气话,”他哄着叶琎,“我上赶着求你办事儿,还不是因为你不搭理我?你跟那个谁,李什么来着?你现在跟她要个孩子,我没意见,还是有个孩子好,有了你就懂了,你爸妈那儿也高兴,咱们都把任务完成了,以后好好的。”
叶琎没和方知煦细说过自己结婚的事儿,也亏了没说,才能听到这么可笑的一番言论。
“你倒挺会算计,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他推开方知煦,下逐客令,“回去吧,以后别往我跟前凑。”
方知煦被推得懵了一下,刚平复的情绪又有点失控,眼前这男人,还是他处了十几年的对象吗?
以前的叶琎多疼他啊,他一哭就会哄他,可现在,不疼他不哄他了,还爱答不理,他热脸贴冷屁股多少回了……
“我占什么便宜了?”他心中酸楚,眼泪夺眶而出。
“翻篇儿了,回去吧。”
“你说翻就翻,你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