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近来姜亭月每回去都有些不凑巧,五回里,至少有三回,都望见唐芝芝拎着包袱,将她那个赘婿扫地出门。

属实是,见的太多,姜亭月都有些尴尬。

但她那个赘婿脾气倒是很好,都不曾见他红过脸,每回都是温声细语跟唐芝芝说话。

还没至唐芝芝的院子,姜亭月就已经听到了唐芝芝怒吼的声音,随后是重重的合门声,以及被推出门外,趔趄的一道身影。

桃喜在一旁问:“娘娘,咱们还去吗?”

姜亭月停了,“算了吧!他俩得吵好久呢!我现在去,他俩也尴尬。”

梨忧又问:“那娘娘,咱们回国公府吗?”

姜亭月倒是想回。

但自打去年婚后,姜亭月时不时回去一遭,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言官,莫名其妙开始参她后宫干涉朝政,上奏的折子她都看了,引经据典的,暗讽她这也不该,那也不该的,让她好好学怎么当一代贤后。

她气的不得了,最后以陆慎给她分权结束,那些言官不骂她了,都改去骂圣上昏庸了。

但他们文采不及陆慎,论引经据典,不带脏字的骂人,陆慎比他们厉害多了,三言两语,便四两拨千斤的顶回去,这些朝堂之上的君臣争执,倒是跟姜亭月无关了。

“算了。”姜亭月叹气。

她就是觉得,那些大臣好像一天天都没什么事干,专门盯着她与陆慎,不是一天到晚说于理不合,就是谋划着往后宫送人。

但陆慎与前几位皇帝不同,名义上,他这帝位,是诸位大臣为他请来的,如今皇室无人,他行事倒是极为大胆,阴损的厉害。

那些个大臣,没少借后宫无人,子嗣凋零的借口,让陆慎纳自家女儿为妃。

陆慎就道:“上行下效,我若纳妃,诸位大臣也就都纳几门美妾吧!”

然后开始乱点鸳鸯谱,谁家有适婚女儿,就随机点给另一位大臣当妾,一副当真要下圣旨的模样,自然没有哪个大臣愿意自己一把年纪还被迫担上好色之名,更没人愿意自家女儿花一般的妙龄嫁给老头当妾,于是众人拼命死谏,请求他改了主意。

陆慎只能一脸遗憾道:“诸位高义,朕自然也不能耽于声色,朕要向诸位大人们学习,宫中有皇后,便足矣。”

纳妃之事,遂作罢。

姜亭月转头,对桃喜道:“我们去珍宝阁,上回让你定的长命锁,应当已经做好了。”

珍宝阁,是她娘的生意,她出嫁时,一并算进她的嫁妆里了。

东家要的货,珍宝阁自当十分上心,姜亭月拿到的长命锁,也比寻常样式,精贵许多。

宫里,陆慎处理完奏章,抬起头,随口问了句:“皇后呢?”

当初那个小太监,已经提拔到了陆慎身边,近年来,对圣上这种时不时就问皇后一句的行为习以为常,他也培养出了随时掌握皇后行程的习惯,闻言,便道:“娘娘出宫了。”

陆慎沉吟片刻,心道,她约莫是觉得,宫中太过无聊了。

他倒是不拘着她,只道:“多派些人跟着,提醒皇后,戌时前回宫。”

“是。”

再说姜亭月,拿了长命锁后,她还是照旧去了国公府,然后再踩着点,刚好戌时回宫。

回到坤宁宫时,陆慎已经在里面了,捧着一卷书,神情淡漠。

姜亭月还以为是自己回来晚了,都没顾得上问桃喜,哒哒向他跑过去,软着声音问:“你是不是来的太早了?”

反正不可能是她回来晚了。

听到动静,陆慎放下书,抬手刚好接住她,面上终于有了丝笑意,他手掌落在她纤细的腰上,对她倒打一耙的行为也没什么反应,只笑问:“今日离宫,做什么去了?”

“就是回家一趟。”姜亭月双眼弯弯,轻笑着说。

陆慎当然知道她有事瞒着他,倒是没多问,只是捏着她的下巴,轻轻的亲了上去。

殿中其他人,早就识相的退了出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