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根本想不起来这些,麻木的走完所有流程,直到入坤宁宫后,她只坐了片刻,整个人就瘫软着往床榻上倒去。
“小姐,你饿不饿?渴不渴?”桃喜轻声问她。
姜亭月一躺下就不想起来,她说:“不饿,也不渴,我只想睡觉,别来打扰我。”
桃喜还想说什么,但望见姜亭月确实累狠了,一扑进柔软的被褥里,就睡熟过去。
她沉默片刻,跑去守好宫门,准备让姜亭月安心睡觉。
等姜亭月一觉睡醒时,还有些茫然,殿外已经天黑,一片夜色沉沉,宫殿里却灯火通明,四处洋溢着喜色。
她坐起身来,还没清醒,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问:“醒了?”
循声望去,陆慎坐在桌前,寝殿里空荡荡的,只要他二人在,姜亭月茫然问:“其他人呢?”
她记得,阿娘特意给她讲过,帝后大婚,后面应当还有流程才是。
陆慎说:“只差最后饮合卺酒,有没有人在,都没什么区别,我便让人都退下了。”
他起身,拿起桌上半边瓢,递给姜亭月,这半边瓢,是以金子制成葫芦的形状,头部系着红绳,瓢身刻着“百年好合”的字样,里面盛着清酒。
“喝完合卺酒,便是礼成了。”
姜亭月接过来,与他共饮合卺酒。
酒不多,倒是能饮完。
陆慎接过她手中的半边瓢,放至一旁,动作分明还是优雅中透着不急不慌,可姜亭月从他莫名幽深的眼神里,隐约觉出几分不安。
她垂下眼,有些紧张的揪住衣袖,心想,没什么的,反正上辈子,也不是没发生过。
陆慎落坐在她身旁,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她身上,轻声道:“你今日,很漂亮。”
就跟他想象中一模一样,漂亮的像是一场幻梦,他忍不住伸手,碰到她的脸,感受着真实。
姜亭月长睫一颤,抬起眼,还没望清他眼底神色,就被他重重抱入怀里,他轻轻发出一声喟叹,“我终于,还是娶到你了。”
他又说:“离礼成,还差最后一个流程,你知道吗?”
姜亭月不想回答他,抿直唇,还是轻声道:“知道。”
陆慎轻笑出声,解下她的凤冠,姜亭月顿时觉得头上一轻,她揉揉自己的头,道:“好重。”
足金的份量,确实不轻。
陆慎将凤冠放至一旁,指尖轻轻穿过她顺滑的发,目光不曾挪开她分毫,姜亭月抬起眼,还想与他说什么,但只是视线交错的一瞬,陆慎所有的克制顿时溃不成军,从她发间穿过的手指,按住她后颈,他俯身,亲吻上去。
华贵的婚服,被毫不珍惜的丢弃在地,长长的罗帏掉落,垂到了地上,抖出一点轻轻的弧度。
帐中一点闷哼声,一点压抑破碎的哭声,还有姜亭月坚持不懈,努力说了好几遍,才勉强完整的话,她说:“灯,灯还没灭。”
话落的刹那,一道银色光丝穿过软帐,一盏盏高低错落的凤凰灯,霎时熄灭,宫殿里,暗了下来。
帐中却更暗,什么都看不清,触碰着只有滚烫温度,灼的人发慌,帐上挂着一只香囊,黑暗里,影影绰绰看不清晰,它不停的在晃,叫姜亭月想看清都不能够。
可看了半天,她又有些糊涂,不知道晃的到底是香囊,还是她自己。
迷迷糊糊间,她只能感觉到,陆慎亲吻在她耳后,低声道:“其实,每次你靠近我时,我都想对你这样……”
一些不该听的话,听得姜亭月整个人都泛着绯红,她甚至怀疑,她现在听到的这些,是否真的是陆慎所说。
直到后半夜,叫过水后,床榻上的被褥都换了个干净,姜亭月迷迷糊糊卷进被褥里,累的连根手指都不想动。
陆慎亲在她面上,温声说了些什么,姜亭月不满的捂住耳朵道:“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你上辈子就不会说这种话,我不要听。”
帐中无端静寂了片刻,陆慎忽然笑了声,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