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1 / 3)

“说你太过好赌亏空了银钱起了贪心也好,说你好色下流,冒犯宫女怕惹皇帝生气,结果逃跑路上调戏良家妇女被擒也好,无非就那几样,再或者直接说你染上花柳,浑身长满怪疮,所以才发了疯。”

“喻崖,你不说,也没机会再说了。”商猗哑声说道,“原本陛下也不过是打发时间才来问问,根本没人在乎你那些破事。”

喻崖在商猗说要给他想谋逆的理由时,脸上的伪笑便裂了一丝缝隙,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之所以什么也不说,就是留了给后人猜测,民间最擅编造传奇,喻崖大有把自己伪装成一代枭雄之意,然而商猗却把他怎么下贱怎么编排当然,就像他先前想的那样,史书由胜利者撰写,而喻稚青又最得民心,他说的话百姓一定相信,他知道世间真会这样按他们所说的以为。

而商猗似乎猜出了什么,当他最憎恶的男人轻描淡写说到没人在乎他的“过去”时,喻崖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僵在脸上的假笑面具彻底碎裂,他面目狰狞地拍击着牢门,隔着铁槛向他们怒吼:“你们懂什么?!我给过你们机会!是喻稚青自己不珍惜,怨不得我来反他!真要说起来,那老东西的死全部都是喻稚青的错才对!”

此话一出,小陛下不由皱眉:“为什么说阿达的死是我的错?”

一百四十七章

“难道不是么?!”喻崖此时仍未平复下来,胸膛剧烈起伏,“他一个胖得连帐篷都出不了的老家伙,你却频频重用他,什么大事都与他相商,而我当年想帮你念个羊皮卷,你宁愿自己在那儿费劲翻词典也不用,我不下毒,何时才轮到重用我的时候?”

喻稚青没想到这家伙还会恶人先告状:“那是因为当时蒙獗都说你不染俗务,我才不敢劳烦你,况且......”

小陛下正想说况且你也不是什么旷世名臣,不是非你不可的程度,再加上当时又以为喻崖不肯和这些争斗联系,所以才没用他,结果喻崖更加激动地打断道:“他们口中的那人,是我的父亲,是我的祖父,是雪山上的祖祖辈辈,但独独不是我!”

喻稚青听见喻崖这一声怒吼,再联系上之前喻崖说起雪山上的怪话,总算隐约有些明白了过来莫非,喻崖一直受祖辈贤名所制?

接下来,从喻崖对喻稚青的每一句埋怨当中,他们终于将真相逐渐拼出。

喻崖一出生就是在雪山之上。

几乎从他睁眼的那一刻起,耳旁听到最多的话,便是先祖的旧事,他尚未能够流畅的同人对话,但对自己家世世代代不染俗世的“光荣事迹”却已经能朗朗上口。

喻崖家对“俗”的定义十分广泛,要吃要喝算俗,怕冷怕热算俗,吃饭时多吃了一块肉,那都算俗当然,要是愿意子夜起来找晨露泡茶喝,这事算不得俗。总而言之,他们这一脉如今住在雪山之上,便要和那雪莲一般高洁。

这样的雅士自然是要每天沐浴的,喻崖对雪山不好住的体会也由此开始,原本小孩子身体就比较脆弱,年幼的喻崖更是无论春夏秋冬,每日都被父亲抱着用融化的雪水沐浴,乃是常年的伤风发烧,频率几乎要胜过早产多病的喻稚青。

喻崖父亲倒是不以为意,他们家向来都是那么把孩子养大,从未想过是雪山沐浴的缘故,只当小孩子洗澡生病和太阳东升西落是相同的道理他父亲痴迷老庄,十分相信天理自然。

不洗澡当然是不行,因为这样不雅,君子应当每日洁身,所以病得难受的喻崖只能在这日复一日的高热之中自己寻找解决之道,竟发现屋外生长的野草能退高热,便自己自学着熬煮成汤药,后来从医,其实也是幼时种下的因果。

喻崖虽然时常是吃不饱穿不暖,但心里也未生出过疑惑,因为父亲祖父都是这样安贫乐道,他根本没想过世上还有另一种可能,只是偶尔好奇埋怨也是不雅的,于是他只能好奇,老天爷为什么不把他生的胃小一些、再皮糙肉厚一些?如果那样,他想他会更加适应父辈们的生活。

而喻崖渐渐大了之后,偶尔会随父亲下山采购,他还记得自己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