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1 / 3)

这座竹屋并非竹藤编制,而是货真价实的用圆竹搭建,无论如何绑束,竹与竹之间依旧存了间隙,而在最靠里面的墙根与地面长竹相连接的地方,缝隙则更加明显,约莫有四指多宽。

喻稚青并没瞧出有何特别之处,直至男人俯下身,突然在相接处拨弄起来,小陛下越看越是迷惑,还以为商猗是想靠蛮力做些什么,而在男人不断调整下,那些竹与竹之间的间隙逐渐缩小,这些圆竹原本排列工整,缝隙说大不大,说小每根圆竹之间,倒也有那么一定距离,喻崖当初也是看在这房子四处漏风的份上,才特地用来关押商猗,在商猗的调整下,用于搭建地板的圆竹都朝另一头滚去,所有竹子紧紧相贴,而此时这些看似并不起眼的缝隙聚少成多,使得贴着墙根的缝隙不断变大,此又为吊脚竹楼,房屋与地面留有半米左右的距离,再加上先前商猗强行移出的缝隙,刚好宽到勉强足够一人出入的程度。

这间竹屋连窗户都没有,但竟然能够通过挪动圆竹来空出那么大一道缝,喻稚青不由讶异,他甚至能从那道缝隙中看见几双布靴从旁路过,一看便知是喻崖手下的士兵,连忙让商猗先将竹屋恢复原状。

商猗低声应好,待他重新把圆竹又挪回去后,他掌心先前被喻稚青处理好的伤口,重新又扎满了细小的竹刺,难怪商猗会说他不是故意。

喻稚青看他手上又添了新伤,那些埋怨的话却是如何都说不出口了,欲言又止半晌,男人倒是没当回事,只是仔细净手后,又要去牵小陛下这回喻稚青没闹脾气,乖乖由着男人牵了,两人并排坐在一处,就像之前的每一日那样。

商猗知道喻稚青在想什么,低声解释道:“苗疆潮湿,建筑爱以吊楼为主。房屋居于高处,既可以远离地面湿气,也可防毒虫蚊蚁,竹屋虽比木头防潮,但若腐败霉朽,则更换不易,只能全部拆了重搭,于是苗民习惯将最容易泛潮的地面部分的圆竹按一定间隙排放,做成可活动的状态,平日也不影响起居,但若是中间有哪根竹子出了问题想要更换,便可如此调整间隙,再将那根单独取出,随后再......”

“你为什么会知晓此事?”喻稚青打断道,他既惊叹于苗民的巧思,又知晓喻崖定然是不了解这些,所以才敢把男人囚禁在此处,但奇怪的是,来自歧国的商猗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之前曾住过类似的吊脚竹楼,那时听苗民提到过几句。”商猗垂下头来看他,也开始在想喻稚青穿的衣衫是不是太薄,“原先我也不确定,只能每日趁夜深人静时尝试,也是前几天才彻底摸索出来挪动竹子的方法,成功将缝隙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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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稚青下意识想问商猗什么时候住过竹屋,自己怎么不知,结果马上想起或许是男人前段时间来苗疆时住过那时的自己正陷入昏睡,男人为了寻找苗疆圣兽,曾在这崇山峻岭中呆过一段时日,后来为了阻止喻崖想要炸毁江南的阴谋,还身负重伤,差点失血过多而死。

小陛下心绪复杂,下意识又要揉弄起衣摆,先前发现自己被商猗装傻骗了的怒气却在不知不觉间消散许多。

那样大的一道缝,已经足够让商猗出逃了,这家伙说什么来着,前几天才成功......等等,前几天?喻稚青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若是别人,他或许只会以为是自己在异想天开,但他知晓商猗是真的会那么做:“我病中当真是你在照顾?难道那场火也是你”

“嗯。”商猗点点头,深邃的眸中闪过几分自责,“是我不好,若能早些寻得逃脱之法,至少不会使你病得那样重了。”

梦中的冷香和铃响都是现实,他就说自己先前病成那样,后面怎么突然很快好转,原来在生死边缘之时,是商猗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救回人间。

自从喻崖将他关到竹屋的第一日起,商猗便想起了先前在苗疆的听闻,于是每天都避开士兵偷偷研究,可惜他也没学过建筑,不通其法,除了把自己弄得满手小刺外别无所获。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