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眼前男子高大依旧,肌肉也依旧鼓鼓囊囊,似乎是没瘦什么。
喻稚青刚放下心,也不愿解释自己前几日是生病了,兀自寻了个外出办事的蹩脚借口,便要拉商猗坐下用膳,结果刚牵住对方的手,便发觉不对。
在并不怎么明媚的日光中,男人手上的斑驳血痕却是那样的刺眼。
掌心是无数道划痕和细小伤口,有些伤痕已经结出薄薄的血痂,而有些则依旧鲜血淋漓、翻出皮肉,喻稚青见那些较新的伤口上还扎着竹刺,虽然仍想不明商猗究竟是对着竹屋做了什么才会招致这样重的伤,但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一心只想快点帮他处理。
“这到底是怎么弄的,你那手是专门寻着竹刺去摸的?”小陛下低声斥责,却是拉着商猗坐在一处,不负病时所想,当真是又来给商猗挑那满手的小刺了,而男人像是自知理亏一般,老老实实坐到喻稚青身边,任小陛下如何折腾都不躲闪。
喻稚青看他那双手就心惊,正欲再骂上几句,可想起自己将他“遗弃”了那么多日,又看见仍在渗血的伤痕,那些话却是如何都说不出口了,最终只化成一声重重的叹息。
他侧过头看他,果然又撞入商猗的视线中,男人先前挨了那么一堆数落,此时却还是一双眼认认真真地注视着喻稚青,对上视线也不回避,简直像个看见元宝的守财奴,连眼睛都舍不得转一下,眼巴巴望着自己,也不知该说他是没心没肺还是傻得可怜,彼此贴得又近,喻稚青仿佛嗅到病中那股拉他出梦魇的冷香,他知道这正是商猗身上的气息,或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担心着对方,所以梦中都还能梦见这股味道。
小陛下突然想起什么,捻了捻对方衣袖,微凉的指尖贴上灼热肌肤,他分辨着里面的棉絮份量。
他自己才生完病,认为很有必要防止商猗也大病一场喻崖现在可谓是越发难缠,若商猗当真生病,他极度怀疑对方会不给汤药医治。
所以还是别病为好,而且商猗受的伤已经够多了。
喻稚青没有过日子的经验,摸了摸衣衫厚度,感觉还凑合,男人掌心也足够温暖,但总不放心,问道:“会冷吗?”
商猗摇头,却像畏寒一般,突然将喻稚青抱入怀中。
自从被抓以后,他们一直受人监视,除了那两次胆大包天的吻,再没有别的亲昵举动,如今骤然被对方冷香所包裹,喻稚青有些不适应,却没有挣扎,反而安抚似地拍拍男人脊背:“果然还是冷?”
商猗没吭声,只是将喻稚青抱得更紧,整张脸都埋进小陛下怀中。
两人静静相拥一会儿,直到喻稚青想起正事,才试图将赖在他怀中的商猗推开:“等等,你手上的伤还没有”
话音未落,商猗忽然换了一个姿势,将喻稚青抱到自己腿上坐好,乃是一个将人完全圈禁到自己怀中的架势,而与此同时,却又在小陛下面前伸出两只仍血肉模糊的手掌意思很明显,我抱我的,你挑你的,彼此都能成全。
商猗没出事前行事便异于常人,更何况是如今,小陛下哭笑不得,只当商猗是多日不见自己,所以今日才格外粘人,何况私心里,小陛下也有一些眷恋久违的怀抱,于是也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给商猗挑起竹刺。
往日一直受那个高大士兵的监视,不仅无法亲近,许多话也不方便讲,更何况对方还卡着时间,喻稚青又不放心商猗,每次都得捡着最重要的话去叮嘱,今日偶然得了充裕,喻稚青处理完伤口后才发觉姿势的尴尬,后背紧贴着男人胸膛,隔着皮肉都能感觉对方的心跳,一顿一顿的,如刻漏般节奏,亦让人有安心之感,简直要生出几分睡意过去商猗便常常用这个姿势守护着他睡去,喻稚青不知道喻崖的士兵多久回来催促,却闭上了眼,当真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而商猗也只是将人拥得更紧,脑袋轻轻搭在小陛下发顶,嗅到他发间的清香。
而此时的小陛下阖着眸,却是突然开口道:“苗疆的雪虽然不比北方厚重,但冷雨冻在绿叶之上,摘下时冰都还有叶的脉络,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