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2 / 3)

喻稚青连着整整两日未曾现身,他担心不已,害怕喻稚青受到喻崖伤害,顾不上旁的,一心打算从竹门硬杀出去,结果却无意中听到了喻稚青生病的消息。

喻稚青还在病中,就算他硬生生厮杀到喻稚青病床前,也不能让重病的小陛下跟随自己逃亡。

他明白此时的自己不能与喻崖正面交锋,于是只能寄希望于这竹屋的特殊构造,他不断尝试,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地对着地上那根根圆竹摆弄,直至将双手弄到鲜血淋漓也不肯罢休,终于在某天晚上成功于墙根处挪出一道供他逃脱的缝隙。

趁着夜色,他暗中寻到小陛下的住所,见门口亦有士兵把守,索性找机会在存放布匹的地方偷放了一场大火,趁众人忙于灭火时潜入屋内。

一切都是那样顺利,可当他看到喻稚青的病容时,却登时心如刀绞到连呼吸都困难。

那个向来被他百般珍重的小陛下面色潮红地躺在榻上,无人看顾不说,案旁连杯冷茶都不肯放,仿佛打定主意要让喻稚青在这里自生自灭,白皙肌肤上浮着一层薄汗,额头更是烫手。

可男人甚至连难过的时间都没有,趁着外面乱成一团时飞快为喻稚青擦身换衣,又寻了清水哺给喻稚青。

他已看出喻崖意图,明白对方就是要借机让他的阿青一病不起,万幸自己照顾了对方这么多年,对喻稚青身体的了解几乎要胜过他对自己,略通医理,更认识一些小陛下常用的草药,商猗马上去山中搜寻,并趁乱偷了药壶熬煮,将汤药喂给失去意识的喻稚青。

将人照顾完毕,商猗赶在众人发现前回到竹屋,又在每日晚上看守最松懈时溜出照料喻稚青,如此周而复始许多天,终于换得喻稚青顺利病愈。

男人解释地面原理时乃是十分详尽,可讲到自己如何每夜赶来照料喻稚青,却是只言片语、草草带过,完全略过那些心惊肉跳的危急时刻,然而小陛下并不是傻子,他注意到地面的圆竹上甚至还有几根沾着斑斑血迹,早已干涸发黑,若不细看,恐怕会以为竹上生的黑斑同样,他也能猜出在男人轻描淡写的背后,究竟藏了多少凶险。

商猗又提起他装傻一事,其实他不是故意要吓唬喻稚青或者骗他的同情,而是当时那种情况,唯有装作中计才可继续光明正大地跟在小陛下身边。

喻稚青还记得那日商猗手上也受了很重的伤,他只当是男人被打时不小心刺伤了掌心,其实是当时喻崖故意掌掴他来刺激商猗时,男人为了忍住当场杀了喻崖的冲动,把自己的掌心硬生生掐出许多血痕。

而更让他学会忍耐的,其实是小陛下本人。

要是当时喻稚青因为喻崖的羞辱难过或者闹脾气,那他大概会马上不顾后果地把人护在怀中,厮杀到心脏停跳的那一刻为止,可无论是那时,还是之后喻崖的种种羞辱,他的阿青都始终淡然处之,想尽办法保护着他们两人的安全。

尤其是进入苗疆之后,他之所以每次喻崖刁难喻稚青时都会“恰好”站在门边,其实是他时刻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一旦小陛下有半点受不了的苗头,他就冲出去宰了喻崖,至于喻稚青身上所谓的“药性”若真的发作,天下之大,总有办法,若实在无解,大不了自己跟着阿青一同去死,横竖不会让喻稚青独自一人。

可他也没想到心思敏感的小陛下居然每一次都忍了下来,甚至能十分从容地应对喻崖的欺辱,然后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来到自己面前,送来吃喝和那句“别怕”。

事实上,喻稚青那么多次以为商猗没有变化,并非是他一厢情愿的错觉,只要他再与他对视时间再长一些,商猗便要装不下去。

至于这么多日不曾说话,真实原因说出来竟让喻稚青有些想笑原来是商猗装不来傻,他和喻稚青一样,生平唯一接触过的傻子就是沈秋实,在装作中了药效的那一瞬间,商猗就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学沈秋实去嘻嘻哈哈地要吃要喝,但那委实有些太考验他的演技,未免露馅,还是装成一块木头比较合适况且他本人本身就长得冷肃,除了面对喻稚青,其他时候基本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