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接他的阿袖回东原。

他不再介意阿袖身体里流着皇室的骨血,不介意阿袖曾经想治他于死地,也可以不介意他流掉腹里的孩子,等回到东原再怀个也无不可。

郁北渊将昏迷不醒的白袖靠在檐柱上,毫不犹豫地起身大步而出。

侍卫生怕他阴晴不定做出什么事情,连忙成群结队地簇过去。但是碍于他的威压却又不敢离得太近。

整座殿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心道可终于要把这阎王爷给送走了。

可是转瞬之间,在迈出金銮殿的前一刻,郁北渊身形微顿似有所感地回了头。

这从来狠戾阴鸷的郁王,就那么远远地望着九殿下,目光透着说不出的温柔缱绻,分明就是着迷眷恋的神色。

这一眼像是穿过时光,郁北渊恍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阿袖,那时候阿袖眉眼间皆是笑意,傻乎乎地满眼满口都是他。

但他慢慢觉得他的阿袖离他越来越远了,远到那道身影渐渐疏离模糊,远到再也看不清楚……

阿袖,等我。

直到郁北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殿阶上,皇帝才暗暗喘了口气,厌恶至极的目光落到昏迷的九儿身上。

他大手一挥,就有宫人来拖拽白袖,九殿下跟郁王的关系不清不楚,该扔到祖庙祠堂里罚跪反省,薛桥见状亦步亦趋地跟着去。

谣言传得比瘟疫都快,尤其是在京都这种繁华的地界。

短短几天工夫,九殿下是阴柔骨且怀过孩子的事情就在京都流传开,不光是参加宴席的文武群臣,连百姓都伸长脖子瞧。

年时流传的春宫图也再次被翻出来。甚至有人明目张胆地贴到城墙上,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对准皇室,对准皇室的九殿下。

李烨跟着周德胜到御书房的时候,皇帝正满面愁容,繁杂的奏折摞满御案,都快把皇帝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