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过孩子的话出口,在场文武群臣不约而同地发出阵唏嘘,皇帝脸色也是登时变得难看至极。

他手都要攥出血,怒道:“九殿下疯了!给朕把他拖下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怀过郁北渊的孩子,跟当众打他的脸没什么区别。

金銮殿侍卫颔首领命,却丝毫不敢靠近,郁北渊这阎王正紧紧抱着九殿下,没人敢上前触他的霉头。

听到要被拖下去,嶙峋的瘦骨逐渐在怀里停止了冲撞,白袖转而害怕得蜷缩成团,喃喃道:“我不要取血…不要取血…太疼了…”

“繁、繁秋殿好冷…我错了,我不敢了…我不回家了,我再也不敢回家了…”

他瞪大眼睛,眸子里全是实打实的恐惧,这副歇斯底里要发疯的模样,看得郁北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郁北渊本以为白袖回宫后,会被皇帝正经娇养起来。但是手腕的伤和恐惧至极的嘶吼,都证明皇帝急着寻他回宫是另有所图。

不仅是另有所图,都快把白袖折磨疯了,半年相处郁北渊非常了解他的阿袖,他性格温软乖巧,被欺负的时候会躲起来偷偷掉泪,会沉默着暗自隐忍。

这小孩究竟是受过多大的委屈,才被逼得就算当着所有人的面脱衣裳,也要离开皇宫。

郁北渊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感觉,或许多少有点心疼,但更多的是隐隐的雀跃。

因为只有对皇室彻底绝望,白袖才会乖乖回到自己身边,死心塌地地做自己的郁王妃。

他帮白袖裹好凌乱的衣裳,温柔地贴到他耳边低声道,“阿袖,本王带你走,好不好?”

“……”

白袖神色迷茫地望着郁北渊,瞳孔微震,像是突然想起来这人是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情,本能地蹬着腿连连倒退,“不要…不要…”

他浑身发抖,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脖颈里,“不要…不要…不要跟你走…”

“阿袖,别怕。”

郁北渊的指腹在白袖的脸颊轻轻滑动,擦去斑驳的泪痕,“阿袖乖,现在没有人要你,只有本王,能救你”

“不要碰我!”

白袖被这句话刺激得眼红,猛地用力打开郁北渊的手,平复住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你也是坏人!都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都欺负我!你们为什么……都要欺负我……”

他哽咽地哭叫着,声嘶力竭地控诉着,头昏目眩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难受地扼住自己的喉咙,很快就哭得昏死过去。

怀里的小孩逐渐安静下来,不再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双目紧阖变回软乎乎的小美人。

郁北渊抚摸着白袖通红的眼尾,静静地垂眼看着他,幽邃狭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皇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本来以为郁北渊就是纯粹搅局的,没想到他现在竟然想带九儿走。

想带九儿走?绝对不可能。

他示意金銮殿侍卫即刻上前,悄无声息地将郁北渊围在中间。

边端肃道:“郁王,九殿下到底如何是皇室的家事。况且现在他已经彻底昏死过去,这身是决意没办法验的。”

“既然郁王不是来京赴宴的,便自便吧。”说罢皇帝转向周德胜,终于端起帝王的威严,不容置疑道:“请郁王离宫。”

郁北渊眸底寒光尽显,狗皇帝这是给他下了逐客令。

他很想带白袖走,但也绝不会鲁莽行事,这是京都,郁北渊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这金銮殿上抢人。

狗皇帝也正是拿捏住他这点。单凭他和沈壹两个人没办法和整座京都的守卫对峙。

郁北渊捡起白袖蹭掉的那条血糊糊的布,缠到他不断流血的手腕上,用带绑得紧紧的才好不容易止住血。

握住这小孩冰冷的手,郁北渊满眼都是赤裸裸的占有欲。

他不着急,该是他的早晚都是他的,金銮殿如何深宫高墙又如何,他有手段把白袖圈揽回自己身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