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那道红痕印在男人的脸颊左侧,看起来傻傻的,有点好笑。
陆祺怔愣地戳在那,后知后觉地摸摸脸,也跟着笑起来。
朦胧的安神熏香袅袅升腾,在床边散开,味道变得浓郁,沾染了宽大的衣袖。
两个人直到笑得眼泛泪花,才渐渐停息。陆祺缓缓俯身,指尖去触碰白袖的眼尾,感受到那泪珠子的温热湿润,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他感觉像做梦似的,明明几天之前,他和九儿还隔着条长街远远相望,只能靠笛声寄托相思,而现在这人就活生生地在他前面。
郁北渊启程回东原那日,陆祺就在队伍后面远远跟着,形单影只地从驿站跟到城门,从城里跟到城外。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或许是想多看九儿两眼,或许是悄悄地寻找机会救出九儿。虽然他明白自己的拳脚功夫,根本不足以和郁北渊的影卫相抗。
直到跟到一片河滩前,郁北渊的队伍停驻开始休整。
天色将暗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些什么,郁北渊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后来就和红衣男子寻着河,进了一座洞窟。
那洞窟的入口很难找,等陆祺悄悄地挤进去的时候,地面散落着两根快熄灭的火把,窟里空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只有九儿浑身是血地躺在石床上。
他压制住心头慌乱,赶忙上前查探情况,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九儿尚有生气,便立刻抱起他便离开了洞窟。
外面都是巡查的影卫,在灌木林里有幸碰见红衣男子出手相助,并告知他逃走的路线,两个人才躲过郁北渊的眼线,顺利回到丞相府。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阵阵的后怕。九儿的身体状况若再在洞窟里待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指尖轻轻蘸掉泪珠,陆祺极尽温柔地拨弄白袖额前的碎发,喉间控制不住地有些哽咽:“九儿,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