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正是胎象不稳的时候,多饮两副凉性药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想着他便佯装拭了拭眼泪,缩进棉被里,继续躺着扮病。
东厢房楚稚是装哭,后院的花漪竹却真的是要急哭了。
今日是花漪竹回娘家的日子。她虽然半点都不想回花府,但是按规矩过场总是要走的。
就在花漪竹备好厚礼准备启程时,却横生出个拦路虎,妹妹长妹妹短,就是半句不提放她走。
娘家待她向来苛刻,晚半刻钟都会被揪住痛斥好一阵子,这眼看快到午时,已经耽误时辰了。
马蹄焦躁不安地乱踏,戚清澜懒散地倚靠在马首前面,“不如妹妹带我同行吧?”
“啊?”
见花漪竹面露难色,戚清澜貌似失落地垂下眼眸:“在京都和东原我没有娘家可走,便当妹妹的娘家是我的娘家,也罢,如若妹妹嫌弃”
“姐姐哪里的话。”
花漪竹知晓戚清澜的身份,戚家满门被抄斩流放,如何地步她确实没有娘家可走。
便撩起车帘,恭敬地请戚清澜入内:“姐姐请。”
为表示尊敬花漪竹一直低着头,便没瞧见戚清澜眉间那抹得逞的笑意。
王府到花府的距离并不远,车外面的雪依旧纷纷扬扬地落,两个人干坐在温暖的车厢里无话可说。
花漪竹穿得厚,但她总是能隐隐察觉,戚清澜在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这边靠。
“妹妹躲什么?”
戚清澜唇角浮起笑意,幽深的冷眸懒懒看向花漪竹,凉凉道:“我又不是那些臭男人,这滴水成冰的天挨得近能取暖,妹妹觉得可是有什么不妥?”
花漪竹捧暖炉的手紧了紧,垂眸脸红,无言以对,心道挨得近倒没什么不妥,只要你别伸手。
戚清澜瞧着花漪竹红透的耳尖,转过头去笑了笑,没再撩拨她。
她打进郁王府便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的,性子温软柔弱,偶尔被欺负的时候只会憋泪,手足失措的模样瞧着可爱,还动不动就脸红。
可是这温软的姑娘既敢扬起巴掌扇楚稚,又有手段把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既能伺候好郁北渊保全自身,又能教王府一众下人服帖。
让人忍不住想要多了解她一点。
戚清澜征战多年,杀伐果决,从来就是说干就干的主儿,既然要了解,便得从根源处了解。
马车哒哒很快便行至花府,戚清澜撩帘,便见门前坐着两座威武雄壮的石狮,不愧是东原叫得上名号的生意家族,门庭很是气派。
这气派的花府,门前却是冷落,雪雁前去通传,只有门房出来接人。
别说是贵为郁王侧妃的府里小姐,就是普通客人来府,也得来个掌事的。
可花漪竹像是已经习惯,由雪雁搀扶下车后撑起伞,那丫头本想替戚清澜也撑着,可被戚清澜眼神示意制止了。
不多时,门房前来行礼:“见过二小姐,二小姐的时间金贵,老爷和夫人又受不得冻,左等右等不来便先回府了。”
戚清澜闻言冷笑,门前覆了层厚厚的雪,地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脚印,说什么等着纯粹是屁话。
门房将三人引至正堂,花漪竹拜见花老爷花夫人和族中长辈,在这里同样是没得好脸,只有进贺礼的时候能见着那群老家伙的笑意。
出自王府的贺礼就是不一般,寻常的金银玉器不提,送给夫人姐妹的钗簪镯佩更是样样不缺,连陪在夫人身旁的姑姑都有份。
雪雁在旁愤愤不平,跟戚清澜抱怨道:“我家小姐从来不动用府里的账,都是自己掏钱买的…”
“敢问这位是?”
话音未落,就见花老爷捋着三缕胡须,朝在外等候的戚清澜遥遥一指。
“父亲,这位是”
“王爷的近侍。”
戚清澜装作没瞧见花漪竹惊愕的神情,微微颔首道:“陪花夫人来贵府探亲。”
老头早些年走南闯北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