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任何回应,楚稚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娘的,那鸡腿就那么好吃吗?!今日午膳怎么就偏偏就跟鸡腿干上了?!
白袖以往的伙食,比王府里最下等的侍候还不如,陈则或花漪竹偶尔塞给他的吃食,常常被其他仆役抢走。
所以小结巴实在少碰荤腥,如今好不容易尝到这肥美的滋味,哪里肯轻易放过。
“慢些吃。”
郁北渊抚了抚他的发顶,将茶盏往白袖手边推。
倒不是怕这傻东西不慎噎着,而是若这种吃相养成习惯,往后出去难免给王府丢人。
“好、好吃!”
白袖雪白的腮帮鼓鼓囊囊,把啃了一半的鸡腿往郁北渊嘴边递,“北、北渊吃!”
郁北渊挑了挑眉,神色波澜不惊,随后从容不迫地将白袖的手推开,很明显是嫌弃他脏。
这场景楚稚看在眼里,心道王爷您昨晚抱着他啃的时候,您压他上他的时候,也没嫌他脏…
楚稚随便吃了两筷子便咽不下了,这顿午膳光吃气都快吃饱了。
等到其他人都用膳完毕离开膳堂,白袖依旧在桌前吃得欢,只有雪姑姑吩咐的侍女在旁边陪他。
侍女名唤宝珠,和白袖差不多年纪,手脚麻利聪明伶俐,更是懂得眉眼高低,是郁北渊亲自指派给白袖当丫鬟差使的。
见膳堂里逐渐走空,白袖有些不好意思,宝珠走上前给白袖倒满茶盏,道:“王妃只管吃,不必拘谨。”
其实白袖已经吃饱,再吃肚子就要难受,他拿了只碗可怜兮兮地望着宝珠:“袖、袖要汤,热的。”
宝珠闻言轻笑,立刻给白袖盛了碗汤来。
捧着热汤,白袖却没有喝,一瘸一拐的,急匆匆跑出了膳堂。
这汤是白袖特意给懒猫猫留的,它游完泳浑身冰冷,该喝点热的暖暖。
一路上,风雪渐猛。
推开正房的门,就见仆役侍女跪了一地,全都低眉顺眼战战兢兢的,王爷正坐在椅上,眉眼含怒,旁边站着楚稚。
白袖从侧面蹑手蹑脚地溜进内室,先到猫窝边将热汤倒在懒猫猫的碗里,然后才去外室找王爷。
他兴冲冲地伏在郁北渊耳边,羞涩地道:“北、北渊,猫猫会、会游泳呢。”
郁北渊闻言微顿,眼皮轻抬,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哦,是你把它放进湖里的?”
没等白袖回答,旁边楚稚便添油加醋道:“王爷,妾身过后园时便见王妃在湖边徘徊,怀里还抱着那猫,当时妾身没有多想,谁料王妃竟会狠心淹死那可怜的猫。”
听完这席话,白袖迷茫地眨了眨眼,漂亮哥哥不是说好不告诉王爷的吗?
“白袖。”
郁北渊伸手捏住他的后颈,轻柔地摩挲那地方的软肉,温和笑道:“本王在问你。”
“是袖放、放猫猫进湖里。”白袖抿唇愉悦地笑了笑,撒娇似的蹭到郁北渊的颈窝里,“没、没有死,猫猫睡觉”
话音未落,只见郁北渊的手掌猛然发力,钳住白袖的脑袋狠狠往旁边梁柱上撞去!
“啊!”
随即一声凄厉尖叫,白袖瞬时没了声息,如枯叶般的身体顺着梁柱缓缓滑下,刺目的鲜血顺着脸颊淌落。
“全都滚出去!”
跪着的仆役侍女心惊胆战,头皮发麻,立刻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郁北渊这动作丝毫没收力道,好像就是想要他的命。
楚稚也有眼色地没有多留,他心里冷笑,王妃又如何,还不是没有只臭猫值钱。
跪到明日早晨
元春当夜,郁王府内是一派的热闹景象,满院的灯笼摇摇晃晃,映着剔透的纷扬细雪,洒了斑驳陆离的盈盈光影。
墨玉般的天际爆竹声连连响起,街巷里提花灯的孩童笑闹声不断,颇有辞旧迎新的喜庆氛围。
王府膳堂里,年夜饭蒸腾的热气渺渺,丰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