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够有效缓解症状的草药是葛灵根,这种药本就珍贵稀少,就在今年夏末初秋时,京都所有药铺的葛灵根一夜间全部被买空。”

“据各位药铺掌柜的描述,说那买主脸上横着道狰狞的刀疤,话很少目的也明确,就是要买光药铺所有的葛灵根......”

此话一出,白袖惊诧的同时,脑袋里立刻浮现出李烨的随侍唐骁那张阴沉的面孔,他脸侧的刀疤还是沈壹给他留的。

站在白袖身后的郁北渊微蹙了蹙眉,显然也能想到这其中的关联,戚怜君是李烨控制李瑄的棋子,发妻的死活他不可能不管。

如此看来,李瑄或许确实被逼迫做过那些滔天罪状,或许又只是被按了个顶罪的帽子,发妻早亡他又是不得解脱,死亡便是最好的出路。

听罢这些白袖久久没有说话,他没想到李烨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居然利用女人辖制李瑄替其背锅。

他身在东原的短短几个月,李瑄和戚怜君都经历了些什么......

温热的手掌覆到白袖的肩膀捏了捏,他立刻敛好难过的神色,端过茶盏掩饰性地挡住半张脸。

褚宣城瞥了眼那哑奴搭在白袖肩膀的手,顿了顿继续道:“至于这买空葛灵根的刀疤脸是谁,全凭殿下的意思,多的臣不便再说。”

话尽此处,白袖已经很感激褚宣城,他初在皇宫立殿无所依靠。除了九殿下的空名头其他的没有半点官职和实权,就更别提插手李瑄案。

这时候褚宣城愿意告诉他这些实情,他才能离真相更近一些。

白袖谢过褚宣城后,又嘱咐他道“:有今晚寿宴的事情,褚大人怕是以后便要隐姓埋名不能随意袒露真面目了,但是会有人保护大人的安全。”

褚宣城颔首应下。此时夜色已晚他不便在瑶华宫多留,便起身向白袖告辞,白袖披衣亲自把他送到院里。

外面已经飘起了细雪,奋不顾身跌落在人头顶很快就融化。

“殿下。”

辞别前,褚宣城忽然转过身来望着白袖,“前面的路必然是荆棘满途,您敢往前走吗?”

白袖低头笑笑:“褚大人在等合适的时机重新现身,我也在等合适的时机窥见天日。我别无选择便必须往前走。”

隔着纷扬飘洒的雪幕,褚宣城缓缓地拱手躬身下去:“前路漫漫诸多艰险,臣愿意陪殿下好好走一程。”

白袖眼窝忽一热,也深深弯腰鞠下躬去:“多谢大人。”

“殿下那哑奴也愿意陪殿下走呢。”

白袖顺着褚宣城的视线回头望去,就见郁北渊撑伞立在檐廊前等他,呼出的热气模糊了脸。

心头的那点阴郁莫名其妙地散却了。

你管得着我吗?

半月时光转瞬即逝,这年的元春夜在铺天盖地的大雪和阑珊的宫灯里悄然度过,宫宴散去便各自回宫。

白袖不喜坐晃晃悠悠的肩舆,郁北渊就陪他走回去,瘦削的身影裹着厚厚的鹤裳,半张脸都掩在毛领里。

这段时间褚宣城没有再来过瑶华宫,他在郁王府影卫的保护中查探李瑄案,和白袖仅靠书信来往。

而白袖多在殿内读书做功课,偶尔到皇帝面前晃悠两圈,既能探些李瑄案卷宗的口风,也权当装样子在皇帝膝前尽尽孝。

近来皇帝对李烨的态度有明显转变,自然不是因为他从案卷中看出什么。而是寿宴时小太监的那句看见四皇子和褚大人同进后园。

那日褚宣城离开瑶华宫后,白袖曾经问过郁北渊那小太监的言行是不是他的手笔,郁北渊笑了笑没有否认。

皇帝本就多疑,就算对李烨再相信忽然听见这么句话也不可能毫无芥蒂,而白袖要的就是这点芥蒂。

鞋底踩在落雪上吱吱作响,天际纷扬的大雪逐渐停息,只缓缓飘着些细碎的雪花,白袖不要打伞任雪花散落发顶,郁北渊也没强求。

他跟在白袖身后,仰头深深吸了口冷气,忽然说道:“初秋尚在王府的时候,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