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袖有些难以抑制地激动,结果还没等抬脚朝褚宣城走,就身后的人暗暗扯住衣袍角,拎进了内室的纱帘后面。

极具压迫气息的挺拔身形逼近,白袖忙不迭倒退几步倚上了墙壁。

白袖抗拒地抬手抵住郁北渊的胸膛,身前的肌肉覆着层单薄的衣裳,触感摸起来温热结实,推了两把没推动他倒也没再继续。

就维持着这种被动的姿势,白袖掀起眼皮懒懒睨着他,见这人唇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就知道褚宣城的诈死肯定与他有关系。

“解释解释。”

因为外室有褚宣城在,白袖的嗓音刻意压得很低。但也能明显听出不满的语气:“王爷怎么就那么大本事,能将褚大人起死回生?”

郁北渊眼底散落着笑意,垂眸看着白袖唉声叹气道:“瞧瞧九殿下这是什么态度,帮你忙不给奖励便罢,还质问我。”

白袖仰头盯着他:“快解释清楚。”

“给点奖励。”

高大的身形倾身往前,白袖就被牢牢圈束进狭窄的墙角,像只即将被饿狼扑食的兔子。

他俯身凑近了点,带着薄茧的手滑到白袖柔软的小腹:“我想要什么奖励阿袖最清楚。”

这意图太过明显,白袖自然能领会得到。只见那兔子温驯地眯眼笑笑,同时握手成拳,蓄足力气哐当就给了郁北渊来了一拳。

小孩这力道丝毫没收敛着,这拳头捶得他胸口闷痛,喉间忍不住突然的痒意直想咳嗽,却又不敢真咳出声,憋得脸通红。

“小祖宗,你往死里捶......”

郁北渊难受地捂住胸口,紧蹙着眉头稍缓片刻才渐渐恢复。

白袖冷道:“说正事。”

有的人就是这样,正常的招呼不听,偏要惹得小美人动怒,挨两下揍才能正色下来好好讲话。

见白袖生气,郁北渊就没有再嘴贱,好声好气地哄着人跟他解释道:“在进殿赴宴前,我遣薛桥提醒褚宣城有人或许会对他不利。”

“此时正是李瑄案的关键时候,褚宣城拎得清轻重缓急,便同意随薛桥到瑶华宫藏身,后又暗中偷梁换柱给他寻了个死侍替身。”

“只要那替身不张口说话,就没人能发现他是假的,寿宴过半李烨果不其然痛下杀手,才有了褚宣城溺毙一事。”

白袖听罢了然,李烨确实是察觉危险就会立即做出反应的急躁性子,在未央宫偏殿他见白袖已经找上褚宣城,便大概能猜到与李瑄案有关。

大理寺里陆祺是李烨自己的人,其他官员胆小怕事者居多,褚宣城就是最难啃的骨头,直接将他除掉就是最有效的法子。

李烨不达目的不罢休,唯有使其以为褚宣城已经死亡,他才会放下些戒备,才更容易露出藏匿很深的狐狸尾巴。

而且褚宣城目前并不信任白袖,有这救命的恩情摆着。虽不至让他将李瑄案和盘托出,但也能很大程度把他拉到白袖的阵营。

此举既能蒙蔽李烨,又能教褚宣城受到瑶华宫的庇护,可谓一箭双雕。

白袖垂着脑袋,方才那要打人的凶巴巴的神色全然消失,他低声道:“你怎么知道李烨会挑皇帝寿宴的时候,对褚大人动手?”

“防备他狗急跳墙而已。”

郁北渊懒懒道:“即使今晚没有替身溺毙的事情发生,我往后也会让人保护褚宣城。”

白袖听言神情微滞,敏锐地察觉到郁北渊话里的某些字眼,“皇宫里有你的人?”

“自然有啊。”

说着郁北渊抬手蹭了蹭白袖的脸颊,指腹又移动到他的鼻尖点了点,没正经地含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人总是见缝插针说些教人心乱的话,白袖没空再捶他,只无语道:“我是说王府影卫或骁骑营的人。”

郁北渊只低低笑了笑,没有言语。

他即使没承认,白袖也隐约能猜到,王府影卫无处不在,随郁王的命令而动,偌大的皇宫总有没防备好的缺口,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