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深院挡不住郁北渊的影卫。

去外室的时候,褚宣城坐在桌案边,见白袖进来便立即站起身行礼,“臣多谢九殿下救命之恩。”

白袖快走几步虚扶他起身,“褚大人在瑶华宫不必不必拘礼,这事本就因我而起,此番倒是教大人平白无故受连累。”

褚宣城能听出白袖话里的深意,便端肃起神色试探着问道:“听殿下的意思是知道今晚是何人要置我于死地。”

被问到最事关紧要的地方,白袖仍是不置可否地笑笑:“自然是不想教大人继续查探李瑄案的心虚之人。”

心虚之人才会恨不得早日结案,才会那么着急要杀人灭口,隔案对坐的两只狐狸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谁都没有主动将李瑄的案子有冤情这句话说出口。

盏里的热茶渺渺蒸腾,白袖垂着眼静默半晌后转而另起话头:“大人可知道我七嫂嫂?”

分明再平常不过的询问,褚宣城却立刻警惕起来,好像关于戚怜君有什么隐情。

他从容不迫道:“七皇子妃放眼京都也素有温柔娴静的名声,与七殿下称得上是伉俪情深。”

七皇子妃戚怜君正经出身戚门,是折翼将军戚无双的亲姐姐,在当年的阖家抄斩中因为李瑄的庇护才得以躲过一劫。

李瑄自尽后,白袖从七皇子府里的管事那里得到一些零碎的消息,说是戚怜君不像是寻常的病亡。

此前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戚怜君极少出自己的房间,那房间也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李瑄贵为皇嗣亲自送药送饭,甚至端恭桶。

这也太不寻常,就像堂堂皇子妃突然见不得人似的。白袖盯着褚宣城:“七嫂嫂年纪轻轻便病亡离世,实在可惜。”

“殿下不必试探臣。”

相比白袖的试探,在这件事情上褚宣城反倒很坦诚,直言不讳道:“七皇子妃的病亡,臣确实查到些隐情。”

白袖闻言抬眼看他。

褚宣城缓缓道:“中药里有种生长在深山湿寒地的药草名为枯鸦草,枯鸦草常捣碎用作膏药来缓解疼痛,里面却含有致老的成分。一旦误服人在半月之内迅速衰老,很快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