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去东原所要查探的旧案就是国库饷银失窃的事。”

白袖闻言转过身,慢慢地倒着走,仔细听着他的话,脚底在雪地里拖出道长长的痕迹。

“五年前皇帝寿宴前,礼部尚书奉旨前往前往国库抽调所需饷银,寿宴后国库监官核对账目时,却发觉三千两白银不翼而飞。”

“皇帝遣大理寺与监事司联合调查。但是半月过去一无所获,皇帝盛怒之下将有关官员全部问斩。后来便压在大理寺成了褚宣城的心事。”

郁北渊顿了顿,接着道:“这些年过去褚宣城从未放弃对此案的调查,在李瑄所谓的畏罪自尽前,他在东原查到了那批饷银的下落,所以遣陆祺暗中去查探。”

白袖越听眉心蹙得越深,他这段时间跟褚宣城通信,大概了解过认罪书里提过的几桩案件,全都是积压多年没告破的陈年旧案,其中最为严重的当属国库饷银失窃案。

此案连皇帝都已经默许翻篇。唯有褚宣城带着几位少卿较真地抓着不放,几月前李瑄的认罪书亮出来他自然会继续追究到底。

不过这些都是京都朝堂的密事。而郁北渊却连陆祺暗中前往东原所为何事都了如指掌,也无怪皇帝拿他当心腹大患。

虽然方才郁北渊没有明说,但白袖能领会到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想让白袖游说陆祺。若是陆祺都站在自己这边,李烨垮台就是早晚的事。

此事说来容易做起来难,陆祺自小就是李烨的伴读,是朝堂中人尽皆知的四皇子派,白袖现在拿不出任何证据,他怎么可能会听自己的一面之词。

“你想让我拉拢陆祺?”

果不其然,郁北渊点头。

白袖无所谓道:“陆祺曾跟我提过,待京都的事尘埃落定后带我去江南,我若是随他,他说不定愿意反了李烨......”

说着,他似乎觉得这主意不错,便转过身朝瑶华宫大步流星地走:“明日便将陆祺请到瑶华宫来。”

郁北渊一听这话,低垂的眼梢透出抹笑,在白袖身后凉凉道:“九殿下想得稍有些多,你以为我会让你和他单独相处吗?”

别提单独相处,就是陆祺这两个字从阿袖嘴里说出来,郁北渊都恨得牙痒痒,东原青枫渡口这俩人亲嘴的事,他记得清楚着呢。

白袖满不在乎地哼了声,半点不受他的言语威胁,你个连话都没嘴说的哑奴,管得到我吗?

小孩撅着嘴嘟囔的时候,郁北渊已经走到他身侧,那暧昧的视线从脖颈绕到小腹,“人前本王管不着你,人后九殿下最好谨慎些。”

或许是以前总被欺负的缘故,白袖最看不惯他盛气凌人的模样,想着就随手抓起把雪,一头闷到郁北渊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