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袖闻言语塞,猛然推开他的身体,径直褪掉衣裳就往寝榻旁边走。
虽然话赶话说到这里,他的话像是没来由的玩笑,但这种事情郁北渊绝对做得出来。
被推得趔趄几步,郁北渊顺势就靠在那落地铜镜前,望过去的目光款款缱绻:“我会教阿袖真心实意地说喜欢我。”
白袖撇了撇嘴接着翻身上榻,忍不住冷言嘲讽道:“那请王爷且等着吧。”
郁北渊无谓地笑笑,跟过去掀起白袖的被窝要平躺睡觉。不料刚触到被角,他那身娇体软的乖乖抬脚就踹了过来。
“滚出去睡。”
拢了拢柔滑长发,裹好柔软的被窝,白袖困倦地阖眼,含含糊糊道:“别让我看见你。”
郁北渊忍不住蹙眉:“你每日不踹我就难受是吧,嗯?”
“九殿下这小没良心的,肩膀的筋脉伤见愈骨伤见好,花香味糖粒也吃进肚子,立刻就跟我来这出翻脸不认人。”
嘴里的话不停,郁北渊唉声着凑近白袖,“阿袖午睡时便睡过很长时间,到现在竟还这般困吗,我到床上陪你说说话如何……”
他在枕边嘟嘟囔囔漫无边际地说话,见白袖没有搭理的意思,又开始蹭着人颈窝说些不入耳的荤话。
最后白袖烦得要命,实在磨不过他,只好将床榻上多余的枕头被窝扔下去,让他在地面将就睡,地板下面盘着地龙,睡一夜冻不死。
窗外飘洒洋洋细雪,昏暗的烛苗笼罩屋里的柔和暖意,光是听着阿袖匀称细微的呼吸,郁北渊都觉得欣慰至极。
次日皇帝的寿宴安排在傍晚,所有皇室血脉和文武百官均会出席。
天未擦黑,未央宫殿就已灯火通明,盛装的太常司使女挚花进殿,传出阵阵悦耳的丝竹管弦声。
未开席前,所有参宴的都在偏殿等候,风头极盛的瑶华宫九殿下刚迈过门槛,便惹来众多好奇的目光。
就像昨晚郁北渊说的,这身月白朝服衬得白袖肤白胜雪,袖口和襟领点缀的宝蓝云纹,漂亮脸蛋平添出几分灵动。
道道视线一饱眼福,自然而然就移到后头跟着的小太监,再扫过神色冷淡的哑奴,然后对着九殿下生出的那点旖旎的心思,瞬间就全给恶心没了。
白袖微笑着给诸位回礼,抬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褚宣城,他不和同僚攀谈也不端起茶盏饮,就只是孤零零地坐着。
朝廷里位高权重的都争相给九殿下让位,白袖颔首谢过后,目的明确地径直来到褚宣城旁边的位置。
然后微微垂眼,朝坐在这位置的官员道:“挑来挑去我还是最喜欢这地方。”
话里含着分明的不容拒绝,命令的语气就跟强盗似的。
面前是笑意盈盈的九殿下,旁边是凶神恶煞的哑奴,那官员没来得及多加思索,就赶紧抬起屁股给他让位。
其余赴宴的陆陆续续进殿,偏殿气氛又变得热络起来,这隅角落里不太容易引起注意,白袖稍微放松精神。
他不动声色地往褚宣城那边靠,神态自然地搭话道:“褚大人,久仰大名。”
被突然点到名,褚宣城也毫不慌乱,恭敬颔首行礼,“臣见过九殿下,臣对九殿下也已经是早有耳闻。”
白袖抿唇笑笑,心里却暗自想着自己刚立殿不满月数,他早有哪门子耳闻。
但见褚宣城那端肃模样又不似说谎,目光短暂地在郁北渊身上停留片刻,白袖便知这所谓的早有耳闻应该不是什么好名声。
正想着,就听褚宣城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殿下此番是想问七殿下的案子。”
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很确定。
白袖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先提起此事。但也很快稳住震惊的心绪,摸摸鼻尖温和地笑道:“原来我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吗?”
“臣近来就办过这一桩要案,此时借寿宴接近臣的贵人,其实不难猜测其中的目的。”
褚宣城道:“所以殿下请方才那位大人起身的时候,臣便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