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出于抗拒眼前这人的本能,白袖微微偏头,立刻就躲开了。
郁北渊的手就那么尴尬地停在半空,往前也再摸他不是,缩回去也不是。若是仔细看能察觉到他的指尖在颤抖。
苦涩和憋屈全数揉碎在秾丽眉眼间,郁北渊面色变了几变,最终竟然低低地笑出声来:“他能随便弄,我连摸一下都不行……”
白袖瞳孔剧震,闻言愣住。
郁北渊撑着桌案,摇晃地走到身后,大掌像把铁钳似的按住了白袖的肩膀。
灼热的吐息随即走到耳侧:“白袖,你胆子好肥啊,这定情的芍药花还敢带回王府来,你是生怕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偷人吗?”
“今天是你的生辰也是及冠,我想着你该是很多年没过生辰,便推掉宴请租赁画舫精心布置,想给我的阿袖好好过,你可倒好,送我这么份大礼。”
肩膀旧伤被捏得生疼,郁北渊笼在颊侧的嘶哑笑声愈发森寒:“你可真是本王的好王妃啊……”
先不管这其中有何误会,以往的经验告诉白袖,郁北渊接下来要对他发疯了,要想活命就得赶紧跑。
可是郁北渊仿佛察觉到白袖的想法,大掌已经掐住他的后脖颈,直接拎起来把白袖压到了桌案上。
酒坛被粗暴地扫到地面,应声碎裂溅了满地白瓷。
窗外轰隆隆雷震,似乎下起了暴雨,狂风嘶吼着摇得窗扇吱嘎吱嘎响。
“不要……不要……郁北渊!不要!”
在白袖的连连拒绝声中,已然红眼的郁北渊扯开了他的腰带,外裤里裤连带亵裤一并扒了个干净。
郁北渊并不是要对白袖做什么,他发过誓不再强迫白袖做任何事。即使现在极度愤怒极度嫉妒,他也在拼命地保持理智。
他有此举动仅是想求证而已。但是衣裳全部除尽后,裸露出来的结果,结结实实给了郁北渊一个大耳光。
他的王妃,柔嫩白皙的屁股肉上赫然一道刺目红痕,是被抓出来的,是被陆祺抓出来的。
这道红痕砸得郁北渊身形不稳,整个人掉魂似的晃了晃,脱力地瘫坐到了椅子上。
他眼底被烧得炽热通红,喉间却是溢出丝极冷的笑:“这种事情果然是食髓知味,尝到点甜头,若没有男人弄就浑身难受是不是?”
“不过本王有些好奇,你明明知道他害死了你腹内的孩子,还跟他跑出去厮混……”
说到这里,郁北渊猛地扯过白袖:“你被他弄得哼哼唧唧浪?叫的时候,你有想过咱们的孩子吗?!”
“啪!”
一个耳光毫不留情甩到郁北渊脸上,白袖哭着朝他嘶吼:“郁北渊!你有什么资格这样想我?!你有什么脸跟我提孩子?!”
说罢猛地推开郁北渊,夺门而出。
门外的暴雨哗哗地下,那单薄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跑进了雨幕里。
脸颊的刺痛激得郁北渊清醒几分,他彻底瘫倒进圈椅里,白袖的话音不断在头顶盘旋,冲击着他那点可怜的自尊。
他好像确实没脸提他们的孩子,是他让痴傻的白袖怀上的孩子。后来因他流着皇室骨血便想除掉他,再后来还拿孩子的性命威胁白袖,甚至在白袖的小腹上动刀……
他从未尽到当父亲的责任,从没把白袖和孩子放在心里谨慎对待。
如今回首看看过往旧事,白袖现在给他的种种抗拒和冷漠,不正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怔愣愣在案前呆坐到凌晨,大敞的房门飕飕灌着冷风,刮灭灯烛后房间陡然变暗,郁北渊也随之猛然惊醒。
外面风雨凄冷,不能再耽搁了,他得把白袖找回来。
郁王府入夜便宵禁,没有郁北渊的命令门房谁都不敢放出去,所以白袖现在应该还没有离府。
书房,厢房,马棚,花园的凉亭,郁北渊顶着肆虐的风雨一处一处挨着找。
可是几乎能避风雨的地方都翻遍,还是没有找见白袖的影儿。
冰凉的雨点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