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可我错了。”她盘旋着,审问他:“你是个纯质的恶童,年少的暴君,没有人能改变你,没有谁能教育你,就算把世上最娇嫩美好的东西交到你手上,你也只会撕碎它,毁灭它,然后捉一只蚂蚁浮在弱水上,因它的无力挣扎而发出诘笑。”
他把头左偏一下,又右偏一下。骨骼清脆。他深吸一口气,已准备好该如何回答她。
“是的。”饱胀的气氛一下被戳破,他漫不经心,“阿姐,你说对了。”他舔舔指尖,“我?我确实就是这样。”
“现如今我也没必要骗你了。”他笑得很凶猛。“其实被你养大的那个乖孩子从未存在过,从始至终都是我,而当我在墟洞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花千骨背过身不欲再听,他声音一下变尖,“我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蠢货!”
蠢货。她停下脚步,这是第二次这么有人喊她了。对方还在喋喋。
“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蠢货,忘却千年前神界为何覆灭,忘却自身为何陨落,忘却六界曾为我流过怎样惊天动地的血,转了世,换了张人皮,于是前尘一并抛却,拿一颗毫无用处的怜悯心,来妄求浩劫就此截止,哪怕是你陨灭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