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漂亮!”高燮阳从院子里头走出来,眼放着精光,神采奕奕地:“你早听我的,跟着我不比方敬山强多了?”他与小赵的精神似乎有个此消彼长的关系,他一高兴,小赵便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惨歪歪地要蔫。可能是因为碍了高燮阳的眼睛,他一指小赵:“你赶紧去挖土,早点把我的花种上啊!”他不知道是从哪发现了一株桂花树,此时正试试探探的开些花来,他觉得稀奇便给撅了回来要种在前院。

高燮阳跑到刚才小赵站的地方,身后露出一匹勉强可以称作马的短腿动物来。他听说祝言仁在美国是学过骑马的,便从马厩里给他挑了一匹细瘦得堪比烟鬼的老马,硬要送给他做为加入高家军的礼物。

祝言仁越过他,凭马蹬上马,缓提缰绳,那马似乎精神了一点,显出了些许生机。这次剿山,他这一支作为先锋在前,走正路上山,说白了就是敢死队。但他们出发晚,在主队后边。

上了大路,祝言仁故意用腿夹着马肚子让它跑得慢一些。卷起来手里的马鞭,他抬了抬帽子。往前倾了身子,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赵一民的肩:“你回去看看小赵为什么没跟上来。”赵一民是这一队里面,他唯一一个叫的上名字的。他虽然闷迟,但能让他想起贺天干,莫名就觉得亲近。儿赵一民虽然闷,但像是崇拜他似的,总与他走得进。一来二去,他对赵一民也很信任了。

赵一民被他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身子这么长,伸个手就能够到他。但他怕得有限,挎起枪闷着头往回跑。没缘由的,他心里惴惴,遥遥地他字正腔圆地喊了一嗓子:“千万别出错了!”赵一民回过头,朝他敬了个礼算是回应,继续跑了。他敬的是军礼,虽然赵一民长得其鼻子怪眼,但敬礼却很有军人的样子。他心里立时沸腾了起来,那惴惴不安也松动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熊熊燃烧的热血,他要做的事情可能不好定义好与坏,但他站定的,是自己的立场。

小赵本是想趁乱跟着往外跑的,高燮阳似乎是把赵程当成肉票一样的存在。所以在祝言仁提议把他编进去保安团的时候,一口回绝了。

他见祝言仁出了门,便随着乱糟糟地跑步声,贴着墙咬着牙往外冲,刚到了门口,他身上一毛,是被人扣住了肩膀。他吓傻了,不敢回头,只听见那人声音冷冰冰的:“你回去呆着。”

他被高燮阳吓得有些发傻,同手同脚的回了屋子。就坐在地上等,等高燮阳出去。但门口放了四个人,就坐在前院,搬了一只藤木做的圈椅,面前置了一张矮桌子,倒了一杯飘着香味好普洱,悠悠闲闲的看太阳。

小赵蹲在窗台底下,不时要扒出头来看看。每回那些人都能发现他,愉快地朝他狞笑。小赵吓得快哭了,同时也大概看明白了。祝言仁的叛逃根本就是高燮阳光明正大杀他的把戏。

赵一民没有回去而是沿着高燮阳那一小队所上的一条小路跑,去了半山腰埋伏的地方。

到了地方,他板正了身子,手指一打额头,敬了个军礼:“报告旅座!看时间祝言仁一行人已近到牙子山西,沿大路上山,一会就能经过了。”

“哦哦”他趴在山坡上正了正身子:“你告诉山下姜团,见了他别动手,只管放喇叭,让保安团那些人把那个…”相处了几天他依旧记不得他们的名字,小玩意儿而已,该叫个花啊草啊的,名字则不值得一记,实在是小玩意:“那个他们团长抓回来,就说我不追究他们做逃兵。如果还跟着他,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等一等!那个,一民啊,你让姜团去说,把我刚才的话润色润色。”他看赵一民想走,又把他叫住嘱咐了一遍。

小赵听见赵一民应该是回答了然后跑出去的,也可能是没回答就跑了。他听不清了,眼前冒出许许多多的火星子,烧的他发晕,突然就什么都想不出来了,脑子里的东西全没了逻辑。

他突然就看见一窝人闯进来,拉起他将绳子往他身上捆。他猛地挣开,也并不是难过,但他的眼泪就是淌了出来:“你们干什么!跟我没关系,你们放过我吧!”

那些人并不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