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看见新婚夜时,对着他微笑的沈棠安,说余生要一起度过。

“咳咳咳!”

他在濒临窒息时被自动系统拉出水面,咳得撕心裂肺。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抽搐,像要炸开。

“再来。”

他咬着牙命令。

第二次沉入水中时。

傅斯年看见沈棠安在东湖烟花下,接过他送的白色洋桔梗,眼睛却比烟花还亮。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现在全世界却离他而去。

第三次,是沈棠安蜷缩在禁闭室角落,抱着膝盖在黑暗里发抖的样子。

第四次,是沈棠安被他灌下烈酒时,恨着他的眼神。

第五次、第六次......直到傅斯年失去意识被保镖捞出来,嘴里还呢喃着“对不起”。

可他想要道歉的那个人,却再也听不见了。

傅斯年又一次被送去了医院急救。

发现自己没死,傅斯年惨笑一声,他想沈棠安一定是不想原谅他了。

他把自己关进了,曾经囚禁沈棠安的禁闭室。

黑暗的空间里,没有食物,只有几瓶矿泉水。

傅斯年抱膝坐在角落,胃部因长期饥饿而灼烧。

他几乎要出现幻觉,却又因为在幻觉里见到了沈棠安而觉得痛快。

第七天,保镖破门而入时,傅斯年已经奄奄一息。

被自己瞎折腾了半个多月,他五官都瘦脱了相,脸上却带着诡异的满足。

干裂的嘴唇翕动:“棠安,她来看我了......”

第二天,港城一家私立医院。

傅斯年一拳砸在主治医师办公桌上。

“把我的心脏取出来!”

他眼底布满血丝,声音嘶哑:“这是我妻子的心脏,它该跟着她一起下葬!”

“傅先生,这等于自杀!”医生惊恐地后退,“没有心脏您会立刻死亡!”

“那就让我死!”

傅斯年吼道。

“这颗心本来就不属于我!是我偷了她的命!”

他抓起钢笔,在自愿手术同意书上疯狂签名。

“所有责任都由我自己承担!

我是傅氏总裁,我可以用整个公司担保,我把公司送给你好不好?

求求你,把棠安的心脏取出来,还给她......”

“啪”

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

傅斯年抬头,看见母亲满脸泪痕地站在面前。

“你凭什么死?”

姜女士声音发抖,对他只有恨意:

“这颗心是棠安跪着求我,说宁愿自己少活十年也要换给你的!

你现在要把它挖出来?傅斯年,你不配!”

16

九十九瓶烈酒,严重酒精中毒送进医院;

绝食禁闭室关了自己一周,出现幻觉;

在水立方里反复窒息,生不如死,最后又去了医院抢救。

医院都不愿意再收傅斯年,骂秘书,这是浪费大家的医疗资源。

这次傅斯年又发疯来私立医院拆心脏,秘书难做,再一次联系了姜女士。

而这一次,姜女士也没再像之前那样无动于衷,因为这是,沈棠安的心。

傅斯年也是她的亲生孩子,她曾经为了他那样刁难沈棠安,现在自然也不忍心看着他就这样去死,浑浑噩噩。

可沈棠安又何其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