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无甚感觉,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方起,日子倒也潇洒舒适,不过放眼景色不够优美,略减风雅一二。

这一日,镇上又来了一个外地人,穿灰色儒衫,袖口打了补丁,身材不高不矮,略微有些瘦削,容貌文雅温和,说话十分和气。他来到小远镇做的第一件事是到杂货铺买了两把扫帚、一吊干丝瓜瓤、半斤皂豆和两个馒头,而后悠悠地往乱葬岗走去。镇上百姓不免心中暗想:莫非这年轻人的祖宗也葬在了咱乱葬岗上?他也要去修坟扫墓?但清明早已过了……

这将吉祥纹莲花楼搬到乱葬岗又住在里面吃饭拉屎的人当然是施文绝,他把李莲花的吉祥纹莲花楼从热热闹闹的扬州搬来,丢在小远镇乱葬岗上,然后写了封信给李莲花,说是今年上京赶考的时间将近,李莲花若不回来,他就要把这栋大名鼎鼎、价值千金的木楼丢在乱葬岗,径自去京考了。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施文绝卷了本破破烂烂的《论语》正自摇头晃脑地吟诵,门口有人敲门,笃、笃、笃三声。他心里一乐,长吟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站起身来,打开房门,眼前突然一暗,肩头啪的一沉,一个人往前栽倒,摔在他身上,只听啪啦一阵响,他带来的东西滚了满地。施文绝骇然地看着地上的扫帚抹布馒头什么的,呆了一呆,将身上那人推了起来,脱口惊呼,“骗子?”

李莲花双目紧闭,随着他一推之势,倒向木门,随即顺着木门软倒于地,一动不动。施文绝大骇,把那本破破烂烂的《论语》往地上一丢,双手推拿李莲花胸口大穴,“骗子?骗子?”

待他双手推拿了五六下之后,那昏厥于地的李莲花突然叹了口气,“我要吃饭。”

施文绝一怔,人尚未反应过来,双手尚在推拿。

李莲花睁开眼睛爬了起来,歉然道:“有剩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