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啧了声,问道:“宫里的人做的?”

应该也不会。

他们没这个胆子。

除非真的不怕裴书宁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一脚将姜家的人踹下龙椅也不是不可能的。

天子无能,手里也没有兵权。

更没有能为他所用之人。

将军府自是向着朝臣,裴书宁的舅舅也是手握重兵,在军中颇有威名。

但凡宫里的人稍微有点脑子,就不会去激怒裴书宁,而是接着老老实实坐在龙椅上当他们的摆设。

“不是。”

“那是谁?”

“不重要了。”裴书宁意有所指,冷冷淡淡地说:“不论是谁,只此一次。”

再有下回,他不留情面。

气氛莫名有些冷凝。

姜予南正巧有事要找裴书宁商量,不然她不会主动来他的地盘,一进屋子才察觉到不对劲。

骤然面对这么多人,她还有些不习惯。

尤其是这几个人的目光一个接着一个朝她钉了过来,更是害得她心里不安。

纪南默了默,随后客气同她打了招呼,“郡主。”

他是不会开口叫她世子妃的。

少女一袭水粉色的衫裙,腰肢纤细,身形窈窕。

站在盈盈的阳光下,精致的眉眼间蕴着几分浓郁的书卷气,文静柔和,纯真又不失娇媚。

也不知是被晒得,还是天生就气色好。

面颊红润,白里透粉。

像熟透了的蜜桃。

赵景淮方才那点失落刹时消散,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随即将自己带过来的礼送了上来。

都是几样补身体的药材。

男女皆可服用。

还有他今年围猎时得来的一张纯白色的狐狸皮毛,用来给她做衣裳一定很漂亮。

宋砚璟冷眼看着赵景淮献殷勤,虽说明面上都是赠给裴书宁的礼物,真正想用到谁身上,他们心知肚明。

裴书宁淡然收下,随后让管事送到了库房里。

当然,这辈子都不打算拿出来用。

兴许转身就叫人给烧了。

这么多人,姜予南想说的事情都不太方便说了。

裴书宁也不喜欢她这般在他们面前抛头露面,她今日打扮的很漂亮,发间簪花,莹润的面色像是特意抹了脂粉,柔唇沁着水润的光泽,鼻尖红红的,眼睛水水的。

特别招人喜欢。

裴书宁说:“你先回去吧,我晚些时辰再去找你。”

姜予南本来就是要走的,但听见他赶自己走,还是会不高兴。

她来了气,往前走了两步:“不用如此麻烦,我说完了就走。”

宋砚璟盯着她气得发红的脸,目光寸寸往下,落在她纤细雪白的脖颈上,他的牙齿忽然有点痒,很想咬一口尝尝,吞下她的血。

最好和她的血肉都烂在一块儿。

宋砚璟眼神微暗,很快就恢复如常,什么变化都看不出来。

赵景淮觉得她生气都比别人好看,生动却又骄纵,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猫儿,好骗又难哄。

他蹙着眉,依然想不通。

为什么她情愿嫁给亲口说过不喜欢的裴书宁,当初却不愿意答应他的提亲。

比起裴书宁,他也不差。

赵景淮越想越不甘心,甚至觉得她这样好不公平。

他每年都能给她猎一些好的料子,还能教她骑马,她想去哪儿都能带她去,他哪点不好呢?

母亲说是他太凶,茹毛饮血。

可是行军打仗之人,哪有不凶的?

裴书宁松了口:“那你说吧。”

少女启唇,“我先前买的那个奴仆,你让他从别院回来吧,他在那边与别人合不来,总是打架,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