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沦落成为见不得光的小三,如果这个人没有出现,安宁的丈夫应当是他凌寻才对。

他皮笑肉不笑对陈省的心脏宣判死刑:

“因为我们睡过啊。”

23.南柯一梦

“喂,你少碰瓷,我可没碰你啊。”

陈省捂着心脏踞坐在地上,两池眼眶盛着两汪死水,面上惨白无血色,无论凌寻跟他说什么,他都低着头都不再有反应,教人怀疑他出走了三魂七魄,只剩一具呆若木鸡的空壳。

凌寻觉得他情况不对,嫌恶地后退几步站定,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人,这人表现出来跟命不久矣似的,还煞有介事的捂着心脏,以为这是偶像剧呢?自己可要离远些别被他讹着。

真是相当能演,应该是个死绿茶。

凌寻微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下达驱逐令:“现在你知道了,你跟她不合适,她要是真喜欢你就不会找我,所以不要自讨没趣了,只要你跟她提离婚,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养老,保你后半辈子荣华富贵。”

自己多大度,只要陈省有眼色,凌寻可以既往不咎地叫他一声前夫哥,还能为他养老送终,如果这人识趣,就应当立刻感恩戴德地给他磕一个。

“喏。”凌寻从文件袋里掏出一张卡扔在地上,“收了就算你答应离婚了。”

“…%@&。”陈省低着头喃喃。

“啊?你说什么?你把你那舌头捋直了,别嘴里嚼个丝袜似的。”凌寻皱起眉头,他已经完全没有耐心了,这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想象中当他拿银行卡的时候陈省就应当即刻把脸上的褶子笑得跟银行卡里的 0 一样多,并巴结着认自己作义父。到时候论好了辈分,他叫前夫哥才不觉得吃亏。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咗咩啊?

凌寻一秒都等不了了,他是个急功近利的,恨不得现在就拎包入住到安宁家里,于是他将银行卡向前踢了踢,催促道:“拿着钱回去赶紧离,别浪费我时间。”

“我不要!”陈省倏地抬起头嘶哑地吼出来,他泪流满面。

大脑已经空白,思维归于溃烂,陈省只有痛苦的感觉,尖锐的耳鸣致使他听不清凌寻在说什么,但是“离婚”二字比耳鸣更尖利地闯进他的耳朵,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拒绝。

“你不要?”

理智被这句拒绝彻底摧毁,凌寻已经气得浑身发麻了,但他有素质,他绷住浑身的肌肉,努力克制想对陈省使用暴力的冲动,转而紧紧攥住手里的文件袋,牛皮纸面受压起皱碎裂。

他不敢相信这样一桩两全其美的好事居然被这个贱人被拒绝了:“你凭什么不要?你自己问问你配吗?你凭什么能做安宁的丈夫?凭什么我不在的那年你就能钻了空子?我哪里比不上你?!!”

时至正午,斜阳转身,拾回遗落在房间的最后一角炽光,室内只能卑身怯怯地对着户外啜饮,但远不比前一刻光明。

“不要,我不要……”陈省疯狂摇头,线断珠散,眼泪被甩落了,颗颗都碎在地面上。

真就是榆木一样顽石一样的人物,软硬不吃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