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这个又老又蠢的男人不会相信他,瞧他笑得一脸白痴相。
凌寻聪明地开启了 B 计划。
“这个,是我的手机,看见置顶了没有,点进去,里面都是我跟安宁的聊天记录,对,那个 xx 法代 证券就是我。看着挺正常?都是暗号,这个意思是有没有时间,这个意思是咳咳…想、想要了,这些不重要。看到我私房照了没?不像我?哎不是,你仔细看看,我只是晒黑了一点点,那五官什么的都一样的…在她那里没见过?她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留着我的腹肌照,肯定早把聊天记录删干净了。”
“这个,是我存安宁照片的相册,眼熟不?认识吧,喂你别看起来没完了…当然都是我拍的,你不准看!……我才不要发给你!”
“这个,是她留下的巴掌印,你管我为什么要打印出来?我乐意!她今天能打我,明天就能打天下,跟着这样的女人有好日子过!什么?她也扇过你?那是你该扇,别说她了,我也想扇你。”
“这个,是我订的房间号和时间汇总,双人房,你可以去前台查,啊?很频繁吗?不、不不都是她要求的,她对我简直欲罢不能…我管你相不相信。”
“这个…”
“这个…”
凌寻看着陈省越来越差的脸色,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陈省在发抖,他受到打击,但为了妻子、为了自己、为了他们二人的婚姻,他仍然勇敢提出质疑:
“可是这些都是间接证据,我的妻子告诉过我,间接证据要形成完整证据体系或者跟其他证据相结合,否则没有直接证明力的。”
……看看你安宁带出来的兵。
凌寻火冒三丈,这人简直油盐不进,这让他的脸气成了猪肝色。
下一刻他福至心灵,笑容变得阴险又从容。
他缓缓开口:“4 月 24 日安宁脖子上出现了大片吻痕,我猜,是你趁她睡着偷亲的吧。”凌寻眼神怨毒。
“…什么?”
“安宁能看到的只有脖颈前的印迹,但其实她的肩头、肩胛、后腰上都有痕迹,只不过她看不到。”
陈省的脸色一瞬间灰败下来,他的眼睛失去高光,嘴唇不停地颤抖。
那段时间安宁对他很冷淡,同他讲话的语气客气又疏离,也不再主动接近他。因为这个,陈省内耗失落了很久,却又不敢向她表述心中所想,所以不知不觉就趁安宁睡觉时做了傻事。
心中有什么在逐渐瓦解。
就是这种绝望又不敢置信的表情,凌寻从陈省的痛苦中得到慰藉,他继续杀人诛心:“安宁大腿上有一颗痣,靠腿根,我特别喜欢吻那里,我看之前那里有红印,是你亲的吧。”
“可惜她谨慎,从来不让我留下痕迹。”凌寻憎恶他,小肚鸡肠地发表嫉妒宣言,对陈省的心和意志进行不间断凌迟。
四肢发麻,目眩耳鸣,心跳咚咚、咚咚地慢下来,眼泪咚咚、咚咚地砸到地板上,它与室内指针转动的声音重合,恰好掩盖了身体中心脏的哀鸣。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私密的事情…”陈省说完话就接近失声了,他的喉咙有被扼住的感觉,紧涩酸疼。胸腔中间偏左处传出痛觉,被爱人背叛的痛苦与妻子温和的笑颜交替着灌入他的心房,他成了一个没有出水口的容器,源源不断的悲伤蓄满他的身体,每一处脉络都有鼓胀的感觉。
身体失去控制,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办法思考,陈省在心中祈求着不要跟他说,不要再告诉他,他不想听了,别再让他听。
两腿发软,他这才发现自己全然脱力了,头晕耳鸣天旋地转,身体失去重心摇摇欲坠,陈省想要撑住墙,却忘记墙在哪边,想要坐到床上,却忘记如何走路。
最终他受不住跌坐在地上,双眸变成两只泉眼,眼泪汩汩流不干。
凌寻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令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就是他霸占着“安宁丈夫”的身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