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刁蛮客狠嗤老实人,肩带肘肘带腕腕带手这么一掼,就让夫妻二人吃了闭门羹,二人灰头土脸铩羽而归。这一战,看似尘埃落定,可这风波

才刚刚开始。

回去当晚,虽然我在路上已对陈省稍作安慰,但据我了解,他不像我一样拥有一颗大心脏,他的心又小又脆弱,就像步入最后一道工序的冰裂纹瓷器,遇冷即裂,我担心他还没等我们走到房间里就碎掉。

他推开院门,我紧随其后,不动声色地用眼确认五秒钟后他即将到达的位置。

“陈省?”确认完毕,我笑眯眯唤他的名字。

他温柔回首:“怎么了?”

下一秒。

“嗯啊啊啊啊啊!”

我一脚把他踹进院子的泳池里,水花四溅。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人的眼部环境暂时适应不了泳池的水,他只好阖着眼不让水流进去,一幅伤脑筋的模样。衬衫神奇地遇水变黏,熨贴地覆着他的躯体,透出肉色,不可谓不香艳。

对,就是这样。

我勾起邪恶笑容,他正不知所措,不成想被我抓住衣领攫取口舌,这人不管亲多少次都亲不熟练,逐渐软在泳池边。我借着水的浮力,从吻技到身高对他实施全方位压制。

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的一缪缪私心,我想这样做很久了。

夜光手表鉴赏工程正式开启,今夜泳池如火如荼地滚沸激荡。

我在陈省身上下了功夫,一直从泳池玩他到卧室。鉴赏结束时,他浑身烙着我的掌印和咬痕,眼角夹泪,眼神失焦抽搐了很久,最后困顿地昏睡在床。

这也是我今晚的最后一个目的,他只有乱七八糟地睡过去什么都不想,我才有时间跟凌寻算账。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

凌寻前天还身处夏威夷群岛,今天就来到了马尔代夫,甚至还与我同住一岛,细思恐极。

这小子绝对找人把我盒开了。

他究竟过来做什么?

一口火气郁结在心,我无处发泄,只好把枕头想像成凌寻的脑袋,越想越用力,蓬松无褶的枕面被我掐得跟核桃皮那样皱。

我好不容易跳出陈省可能出轨的思维陷阱,不再草木皆兵地过日子,这不,精神刚要宣布与身体一同放假,凌寻紧接着就给我来这一出。

我现在有钱有能力有玩物,老天爷看我过得太爽,撸撸个老脸给我的生活上难度了。我叹气,如果有条件,还是希望将我调入天姥麾下,Girls Help Girls,英雌所见略同,我想她会理解我的。

给凌寻发出警告后,此子定不可留的想法在心中愈演愈烈,我决定假期结束后把他踹了。

其实我倒不怎么担心一拍两散后他会胡闹,他最多骂我两句,如果真找到我门上,我手里有他算计亲哥的证据。

老爹的青睐还是小情小爱他会选择哪个,结果显而易见。

但是,开门见三这件事过于惊吓刺激,我还是对此产生了极为严重的 PTSD。

总觉得时不时有道目光在暗处窥视我们,我神经紧张,经常背着陈省检查床底和衣柜,连马桶盖都要掀开看看,生怕再冷不丁见到那张脸。

我坐在吊床上,浑身寒毛忽然倒立起来。

“谁!”我跳起来。

“您还好吗?”院门外的服务员被我过激的反应吓到,手里捧着的香槟差点脱落。

“喔。”我松了一口气,“是你啊。”

是上次被我使用钞能力的服务员,为了表达歉意,我多给了他一笔小费,而后接过香槟。

这一切都怪凌寻。

这个岛上人都成双成对的,他一个受人排挤的小三,怎么看都不是酒店的受众。我还是觉得这人思想不正常,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千里迢迢赶过来。

归根究底还是他贱得难受,正好应了那句话:

虐待产生忠诚。

唇上被不轻不重地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