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耀晖的冷笑掩于唇间,“阿薇,那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何圣薇对他这种明知故问感到无聊又厌烦,“大哥,自导自演这出闹剧,是为了证明你的知人善用?还是为了证明对我的不信任?”
“你确实辜负了我的信任,”何耀晖语气如常,半分也未见怒容,“在你对席聿宁动感情的时候,是不是忘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最想得到的和最珍视的东西是什么?”
何圣薇的心上像落了一记鼓槌。
她不动声色否认,“没错,我一直都想要自由,这也是我答应父亲的原因。但我无牵无挂,要说最珍视的东西,”她自嘲般笑,“应该是钱了。”
“阿薇,”何耀晖状似遗憾地叹息,“我从小把你养大,你天性就是个重感情的人,别人若是不把你逼到绝境,你是下不了狠心的。”他目光移到她发顶,“头上那处伤疤,你一直用头发遮盖住,还记得怎么来的吗?”
何圣薇的淡笑凝在唇角。
她怎么会不记得,那也是她手上第一次沾血。
何耀晖继续说,“长白糕这种东西,这么多年你一直念念不忘,是真的喜欢吃?还是割舍不下远在凤北的那个女人?你攒下的积蓄,好像并没有全部用在自己身上。”
他仔细打量她神色,“阿薇,很多事情我不想点明,因为我一直觉得我们是一家人。我不过做场戏试探你,你就一副要和我算账的态度。当初我把你从凤北带到越州,这十八年来我精心地培养你、教导你、回护你,但现在你为了外人要和我离心,反而来质问我为什么不信任你。何圣薇,你真是长大了。”
他不再多言,“若你执意要选他,我也无话可说,孰轻孰重,你自己考量。”
何圣薇走过来的时候,席聿宁看出她脸上明显的低落。
他伸手握住她,“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谈话意料之中的不愉快,何耀晖太了解她的软肋,几番话术下来,让她竟无法辩驳。
但何圣薇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席聿宁,她挽住他的手臂,扬一扬唇角,“没什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