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音明显,像含着巴巴的委屈,“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何圣薇没有注意到“又”字,有点傻气地笑了一声,“我不可能走的……我这么喜欢你……”
席聿宁没有像往常一样反驳她虚伪什么的,嘴唇贴在她耳边,很认真地问,“你喜欢我什么?”
何圣薇眨巴眨巴眼睛,“你先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
席聿宁勉强听话地放开她,何圣薇把他推开一点距离,上下左右地看来看去。
“脸蛋不错,身材不错,”她跟挑牛郎似的,语气轻佻,“活儿也不错。”
席聿宁嘴唇微抿,眼中的情绪如波光流动,“我很庆幸,我还有能留住你的地方。”
他终于彻底松了口气,把杂乱的酒瓶挪开,坐到她身侧。
像两个趁着家里大人睡着,躲在角落里偷偷喝酒的小孩。
“我说你啊,”席聿宁一脸无奈,“不是去看画展了吗?怎么一副心情很差的样子,手机还关机。”
“跟画展没关系,”何圣薇揉了揉头发,胡言乱语,“女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有什么奇怪的?”
“宝贝,”席聿宁忍不住戳破,“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还有两个星期左右才到那几天。”
“这事你记那么清楚干什么?”何圣薇瞪他,“有什么企图?”
“谁让你对我连句真话都没有。”
何圣薇默然几秒,握着酒罐的手用力,“我和我大哥吵架了,”旋即加了一句,“不准问为什么。”
跟何耀晖闹不愉快,何圣薇也是没想到的。
在他再一次表达让她留宿的想法时,何圣薇终于按耐不住心里的冲动,“哥,我不明白你和父亲的意思。”
“怎么了?”
“父亲要我和席聿宁搞好关系,之前哥市的事发生后,他敲打过我和阿珊,甚至还叫人做局逼走了杜西源。但你却想要我杀了席聿宁。”何圣薇深吸口气,“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何耀晖的表情始终波澜不惊,他恢复一贯的沉着态度,反问,“你对他动心了?”
何圣薇愣住,迅速否认。
“当然没有。”
“那你为什么对一个假人都下不去手?”
何圣薇语塞。
何耀晖的目光变得晦暗,一如那日在地下靶场,他目睹她的迟疑和抗拒,面容逐渐爬上冰霜。
“也就是说,”何圣薇垂下眼,状若自语,“最后的目的,还是要杀了他?”
“阿薇,你从来没有这样优柔寡断过。”何耀晖叹气,“如果你不能胜任,我会和父亲说,让你退出。”
“退出之后呢?你会安排谁来替代我?”
“你不用操心。父亲看中的无非是席家的利用价值,我会另想办法,让席家失去价值。”
“不需要,我能完成好。”何圣薇拒绝地十分干脆,何耀晖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他手指轻敲桌面,语气不疾不徐,“你究竟是能完成好,还是舍不得这个所谓的丈夫?”
何圣薇嘴唇颤动,突然轻声笑了,“大哥,你特意去凤北带长白糕给我,是为什么?”她起身穿好外套,“你是最了解我的,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
何圣薇觉得自己真是喝多了,额角止不住一抽一抽地疼。
席聿宁没有多问,只是把何圣薇又要去勾易拉罐拉环的手抓住。
“别喝了,我煮点东西给你吃。”
“哦对,”何圣薇如梦初醒般,“你饿不饿?分给你一半。”
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保鲜袋,打开给他看。
是一块长白糕。
“我偷偷留了一块,夜里饿了的时候吃。”何圣薇露出一点稚气的表情,小心地掰成两半,“喏,给你。”
席聿宁接过来,很珍惜地咬了一口。
放得时间有些长,糕体已经变得像饼干一样,咬下去,表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