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州和越州文化背景类似,可以借鉴学习的经验大到非遗传承、小到砖瓦置景。席聿宁又向来重视细节,一天下来收获颇丰,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接近 10 点。

明天上午的飞机,时间充裕。席聿宁洗过澡,拿起手机,习惯性地点开通讯录里何圣薇的名字。

真是冷漠的女人啊,他想。

还是他巴巴地上赶着告诉她自己会晚一天回去,得到了一个假模假式的“知道了,别太辛苦哟,亲爱的。”答复,弄得他莫名火大。

这个时间也不知道这女人在干什么,席聿宁握着手机,心里头长草般蠢蠢欲动。

但每次都是他主动,未免也太丢面子了。

这次他一定要绷住,坚决不给她得寸进尺的机会。

席聿宁扔掉手机,坐在窗前的沙发里看夜景。

房间景观极佳。远处的花州塔流光溢彩,曼妙的曲线犹如女性婀娜的身姿,在夜幕下更为优美动人。

席聿宁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何圣薇。

还有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这样想着,时间无端变得漫长又煎熬。席聿宁枯坐良久,沮丧叹气,拿过被冷落一旁的手机。

他安慰自己,只是没事做打个电话而已,不算丢面子。

没想到,何圣薇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他隐约觉得奇怪,又打给家里的座机,莲姐接起电话,说何圣薇出去一整天,还没回来。

席聿宁喉咙发紧,脑中瞬间闪过不好的念头,又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太太今日和谁出去了?”

“前日有位姓靳的小姐登门,说是请太太去看画展,太太今日自己出去的。”

姓靳的小姐?靳瑶?

这个时间沈江旭应该还没睡,席聿宁立马拨通了他的电话。

“哥?”沈江旭有些奇怪,“……哦是的,阿瑶学院今天有展览,她请表嫂来参观,还当了讲解员。后来表嫂参观完,阿瑶就去忙别的了,没有再碰面。”

“那靳小姐有没有留意到其他人同阿薇接触?”

“中途她们碰见了何家大少,聊了一会儿。对了,”沈江旭忍不住八卦,“听说有人假扮成工作人员向何大少泼颜料,可真是够疯癫的。”

“了解了,我没别的事,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席聿宁心里大致有了猜想。

看来何圣薇从画展离开后,应该是和何耀晖一起。

他们是兄妹,本来也没什么不妥。但席聿宁想到那晚何耀晖用何圣薇的手机给他打电话,听起来是征求他的意见,实则言辞口气,分明不容他拒绝。

何圣薇的手机,他向来碰都没碰过,他们兄妹的关系,真是要好。

席聿宁心里那股不痛快,迅速地破土发芽、抽枝生叶。

他拨通了何耀晖的电话。

居然也是关机!

席聿宁陷在沙发里,仿佛缄默的蜡像。

桌上的座钟滴滴走动,蜡像终于活动了一下,拿起手机。

“孝明,帮我改签最早一班的航班回程。”

席聿宁落地越州是在凌晨 2 点。

他至少还保留理智,没有叫司机直接开到何家,而是先行回了自家。

莲姐已经休息,偌大的一栋房子冷清孤寂。席聿宁没有开灯,他在黑暗里沉默地静立一晌,转身向门口走去。

“席聿宁?”

万籁俱寂中,何圣薇的声音突然响起,像一道动听又缥缈的梦呓。

席聿宁脚步倏然钉住。

他环顾四周,“宝贝?你在哪儿?”

“这里……”

她有些口齿不清,席聿宁找了一圈,发现她躲在沙发的后面。

不出意料,又在喝酒。

几个小时的高度紧绷和胡思乱想瞬间烟消云散,席聿宁顾不得许多,很没形象地膝盖跪地,将她一把捞进怀里。

他的怀抱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