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靳瑶的面提起往事,何圣薇有些脸红。果然,靳瑶略一低头,抿唇偷笑。
“人总是会长大的,而且靳同学邀请我,我当然要来。”何圣薇给双方介绍,“这是靳瑶,沈江旭的女朋友,也是这幅画的作者。靳同学,这是我大哥,何耀晖。”
“何先生好,”靳瑶礼貌地打招呼,“我画得不好,还请您和何小姐多指教。”
“哪里,”何耀晖儒雅地微笑,“我们是外行,附庸风雅罢了。”又对何圣薇说,“你喜欢靳同学的画,买下来如何。”
“好啊,”何圣薇明白何耀晖的用意,当即顺水推舟,“我确实很喜欢。”
这无疑是对靳瑶很大的鼓励,她脸上登时露出雀跃的神情,甚至有些手舞足蹈,“谢谢何先生和何小姐!”
又逛了个把小时,因已经离开画作展区,靳瑶便不再陪同,道过别后便去服务其他的参观者。何耀晖陪着何圣薇在礼品区买了些明信片和小扇子,低声问她,“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何圣薇自然知道他所问何事,便也不隐瞒,“没有,权当散心吧。”
何耀晖点头,“今日出来确实收获不小,至少你增添了一些艺术细胞。”
以严肃的语气说着玩笑话,何圣薇都被冷到了。
两人从贵宾通道出艺术中心。临近大门处,从拐角突然冒出来一个工作人员打扮的男人,穿着学院衫,套着一件皱皱巴巴的牛仔服,手里拎着一只重量不轻的颜料桶。
他大步向他们走来,何圣薇余光瞥见,察觉出一丝危险气息,不由警觉。果然,男人大喊一声,“何耀晖,王八蛋!扑你个街!”说着便举起颜料桶狠命地向何耀晖泼过去。
何圣薇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便挡在何耀晖身前。电光火石间,何耀晖一把将她拽到怀里,背对着袭击者的汹汹来势。用水稀释过的颜料有如猩红的黏液,瞬间将何耀晖的黑色大衣染透,其余溅在他的脖子和头发,鲜血一般滴滴而落。
“大哥!”何圣薇被他完全护住,没有受到波及。在场的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一时间空气竟然静止。那男人泼完颜料立马扔掉桶就逃,还好保安反应迅速,追出几步将其按倒在地。
“何先生,何小姐,实在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学院方代表匆匆赶来致歉,“请您到贵宾休息室清洗一下吧,您的衣服我们会照价赔偿给您。”
“不碍事,”何耀晖掏出方巾简单擦拭,依旧维持着君子风度,“赔偿就不必了,至于这个人,”他冷眼瞥过被按在地上挣扎的男人,“先交给警方,之后我会配合调查。”
说罢他握住何圣薇的手,步履从容地走出大门,径直上了车子。
“怎么闷闷不乐的,我不是好端端的没事。”何耀晖将大衣脱掉置在一旁,“倒是你,居然想要替我挡下,我几时教过你这样?”
“你没有教我,是我自己想这么做。”
“如果是子弹或是匕首呢?你也要替我挡?”何耀晖像是怕她做出肯定回答似的,立即打断,“以后别做傻事。”
车子驶入何家宅邸,何耀晖对何圣薇说,“我去清洗,你在这里等我。”
颜料粘在身上很难清理干净,何耀晖立于顶喷之下,仰起头任水流冲刷身体。水落于地面,溅开一朵朵转瞬即逝的水花,何耀晖于热雾花朵间,唇角缓慢绽出笑意。
虽然他刚刚“责备”过何圣薇,但她下意识回护的动作,无异于将他前几日刚被“刺伤”的皮肉进行了缝合,甚至针脚还留下几许温柔的痕迹。
何圣薇坐在沙发里,目光随着何耀晖的身影从楼梯移至面前。
刚洗过澡的原因,他换了家居服,头发未完全干透,平日里的严肃沉稳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松弛。
何圣薇想到了席聿宁。
他们两人明明毫无关联,何圣薇就是鬼使神差地走了神。
她甚至想,花州离得这么近,他明天也该回来了吧。
“阿薇。”何